叶景天恍惚愣了一下,他的心也沉了沉。
感受到女儿的认真,叶景天稍稍好转,坐下后也用心审视女儿。
他爱女儿,希望女儿好。
奈何女儿偏偏喜欢周子博这样一个人,虽然有些文采,但是周子博是个不知好歹的人,把女儿的一片真心都糟蹋了,叶景天是万般无奈才会把女儿嫁过去。
他的女儿,是当朝太后的掌上明珠,皇上的心肝宝贝,容不容得下靖王府如此怠慢。
他是苦于女儿喜欢此人,他才勉强容忍。
但今日,他是很气愤。
竟要休妻!
好在女儿幡然悔悟,稍稍让他舒心。
叶澜依看向周子博,眸子骤然清冷,周子博有那么一刻,晃了个神,竟被眼前的冰雪女子震慑住了。
但他转瞬目光冰寒起来:“叶澜依,你莫要以为在本世子面前故弄玄虚,本世子就信你,这两年来,本世子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知珍惜,一次又一次的责难云儿,可怜云儿还为你求情,本世子才看在云儿的面子上,放过你!
谁知道你如此歹毒,不但不感激云儿,竟记恨她怀有本世子的孩子,将她推倒导致小产,你让本世子对你以无可忍!
休妻之事绝无退让,即便去到皇上面前,也是要休,若皇上不为本世子做主,本世子宁愿拔剑自刎!”
“自刎?”叶澜依想笑,目光寒气凛凛,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浓浓杀气。
常年在老太后面前行走的人,岂会是个柔弱可欺的女子,她只是因喜欢蒙蔽了双眼,收敛了性情罢了。
当真以为她是好欺负了不成?
周子博气息浮动,怒意不减。
叶澜依向着周子博走了两步,周子博正准备继续怒斥,叶澜依开口道:“你靖王府能耐不大,胆子还不小,敢以下犯上,以性命威胁当今皇上,你靖王府了不得了?”
“你说什么?”周子博脸色一白,目光冷冽:“你可真是毒妇,竟污蔑本世子。”
“周子博,你口口声声本世子,你可知道你这个世子是怎么来的?”叶澜依目光冰冷,透出一抹轻蔑。
要不是当初她恳求皇祖母,哪里有什么靖王,世子又从何而来?
可惜她的善心喂了狗!
周子博怒道:“我周家祖祖辈辈效忠大周,难道还要你说?”
“呵……”叶澜依好笑的很,冰冷双眸已无往日温情:“当真是你周家祖祖辈辈效忠大周就换得来靖王府的荣华富贵,靖王府的恩宠?合着巧了去,你靖王府的恩宠是从皇上为你我赐婚前日么?”
“哼,无非是巧合而已!”周子博不予理会,依旧目光冷冽,只是心头仍有一丝奇怪,原本温和的人,怎会如此相差之大,仿佛变了一个人!
“周子博,时至今日,一切都是枉然,你竟是如此不知感恩之人,今日我们就好好说说,也免得日后说不清楚。”事已至此,叶澜依不在休妻的事情上面纠葛,但有些话不得不说。
周子博丝毫未见退让,说道:“休妻的事,本世子会和皇上说,你若现在同意了,还能落下好名声,你将云儿推倒小产之事,也可以暂不追究?”
“不必了,暂就免了吧,你爱追究就追究去,至于你世子的头衔,靖王府的恩宠,也先放着,等本公主想明白怎么处置了,再做处置。”叶澜依拢了拢宽大的袍袖,懒得去看周子博。
周子博震怒:“知错不改,还要如此嚣张,本世子休定你了!”
不理会周子博怒颜,叶澜依稍作整理,看向周子博:“周子博,今日你来休妻,可是因为柳云儿跌倒小产一事?”
提起此事,周子博火气上蹿,怒道:“你真是毒妇,云儿有了身子,你要记恨也是我,你却对她下手,孩子没了,她也差点丧命,你如何安心?”
想到柳云儿那般痛苦,周子博便对叶澜依更厌恶了几分!
叶澜依凝眸看去:“大胆周子博,本公主岂是你能骂的?”
叶澜依认真起来自有一股气势,周子博竟有种压迫感。
“啪!”
他白着脸,本想据理力争。
哪知叶澜依上去给了他一巴掌,睨着他缓缓道:“下次说话前最好想清楚再说,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让你长长记性,别为了逞喉舌之快良成大错。”
周子博被打的一怔,从来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周子博捧着脸杀气四起,抬起手就去打叶澜依,叶景天豁然起身怒道:“周子博,今日你若敢碰澜依一下,本丞相就去皇上面前告你一状,要你靖王府满门抄斩!”
周子博被气得怒视叶澜依,叶丞相在大周的地位不可藐视,为了靖王府他只能忍着。
放下手,周子博咬了咬后槽牙,这事不会算了。
叶景天重新审视了一眼女儿,虽有奇怪,但也很是欣慰,这一巴掌,打的畅快。
叶景天重新坐下,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子博,打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