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还沾染着点点的血迹,可见是刚刚打猎回来。
“娘没事。”
李贵清怕容渊担心,摇了摇头,忍着疼痛笑了笑。
“能否在这里帮我照看着我娘一会,我先去请大夫。”
容渊又岂会看不出李贵清的隐忍,伸手在李贵清的手上拍了拍,又看向云若月说道。
“好。”
云若月微微点头。
容渊又如同一阵风一样的离开了。
看着容渊的背影,其实云若月想说,自己也可以治。
不过现在说的话,容渊一定是不会相信的,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是故意玩闹。
大约云若月一直站在这里,李贵清也不想太过于失态,所以一直隐忍着。
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滚落下来。
“大娘,我以前跟我爹学过一些日子,我帮你看看可好?”
云若月见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嘴唇上已经是一片淋漓。
李贵清此时疼的已经神志不清了,她也不知道云若月在说什么,就点了点头。
云若月见她答应了,先是帮她号脉,还是跟昨日一样,气血两虚,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她松开手,观察着李贵清的面容。
苍白之中,带着一些昏黄,好像是——
云若月顺着视线下去,看着李贵清的手,一直都压.在小腹上。
“我来摸摸看。”
云若月的手,摸在李贵清的小腹上,她直接按在了她疼痛的地方。
李贵清尖叫了一声。
云若月又用力的往下压了压,她眉头皱着,里面好像是有着硬块。
为了清楚一些,云若月的手,用在上面重重的按压了一下。
仔细的摸索了半晌,她觉得自己好像是知道了。
说来也奇怪,被云若月这么用力的按压了几下,好像没有那么疼痛了。
她的神情微微松弛了下来。
“怎么了?”
她看着云若月的神情有些凝重,忍着颤.抖,问了一声。
“你以前是不是小产过?”
云若月问道。
“啊?”
李贵清神色大变,惊叫了一声。
在云若月的视线之下,她缓缓地低下了头。
空气之中有着淡淡的尴尬。
云若月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李贵清开口了:“在十三年前,有过一次。”
她低着头,睫毛颤.抖着,可见内心极其的不平静。
“怎么说,那一次孩子其实并没有流到,一直都在你的腹中,这是一个石胎。”
云若月把自己刚刚摸出来的,对她讲了一遍。
她自己本身,从学医开始,就天赋异禀。
望闻问切,她就远远比正常的中医精湛很多,甚至是能否看到更多的东西。
就在刚刚摸着她小腹的时候,她的脑海之中,甚至是闪过一点腹内的画面。
虽然血腥了一些,可这也更加清晰了她的猜测。
她无法理解,为何会看的清晰,这难道也是自己得到的金手指。
“石胎?”
李贵清瞪大了双眼,这个还真的是闻所未闻。
可偏偏,现在这个闻所未闻的事情,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李贵清讶然的问道。
最近两三个月,她就开始疼痛了,已经找寻了很多的大夫都不行。
也查不出来什么病因,给开了一些药,回来吃了之后,反而病情加重了。
她不怕死,只是怕容渊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或许,当时就不该把容渊带出来。
此时越是这么想,李贵清的神情,就越显得凄楚起来。
“我爹教过我。”
云若月只好把一切都往云青木身上推去,毕竟以往这附近的村子,以及镇子上,医术最好的便是自己爹了。
“是这样。果然虎父无犬女。”
李贵清点了点头,两人相对无言。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容渊带着大夫进来了。
“慢一点,慢一点,老朽都快没气了。”
大夫刚进来,就是一阵的气喘吁吁。
“请刘大夫先帮我娘看看。”
即便是一同从镇子上赶回来的,容渊依旧神清气爽的,无半点不适。
刘大夫神情有些不愉,可是想着容渊给的那些钱,也不好说什么。
他就搞不懂了,明明是个病秧子,怎么气力会这么大。
刘大夫走到了李贵清的跟前,伸手号脉,他的眉头抖了抖。
“除了气虚了一些,并没有什么大碍。”
刘大夫松开手,又皱眉不悦的看着容渊。
这不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吗?还这么的把自己火急火燎的弄来,这是为了什么。
“我娘小腹剧痛难忍,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容渊又问道。
之前娘亲疼痛的样子,那是可以窥见的,肯定是有着大问题的。
怎么现在大夫来了,又说没问题呢。
“老朽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
刘大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他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贵清,他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啊——”
李贵清又皱起了眉头,她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疼的尖叫了起来。
“这?”
刘大夫仔细的看了一眼李贵清,发现她疼痛的神情不似作伪。
他又伸出手在李贵清的手腕上,搭脉。
几番下来,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大问题,反倒是李贵清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让人心寒。
“刘大夫怎样?”
容渊连忙上前问道。
“这个老朽诊断不出来什么,你另请高明吧!”
刘大夫说完,拱了拱手,提着自己的药箱就出去了。
“刘大夫!”
容渊蹙眉,追了出去。
云若月见李贵清疼的厉害,伸手又帮着她用力的按了两下。
“啊——”
李贵清更是惨叫了一声,随即又归为平淡。
几番疼痛过后,李贵清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面色也变得惨白。
“娘。”
容渊走了进来,坐在了床边。
李贵清露出了虚弱的微笑,她的手在容渊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若月姑娘,可否救一救我。”
李贵清抬起眸子,看向云若月。
她还不想死,还想看着儿子结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