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因为蔡贵妃摔倒早产的事乱成了一锅粥,宴会也匆忙结束。
皇帝在皇后的陪同下,急匆匆赶到长春宫时,里面已经哭声一片。
“皇上节哀,蔡贵妃娘娘和小皇子,薨了!”太医院的苏院正和王太医一身是血,跪在门口发抖。
皇帝急的晕了,醒来后大发雷霆:“一宫的人,统统砍了。”
“皇上饶命啊,皇上。”蔡贵妃贴身的几个嬷嬷膝行着上来求情,“皇上,娘娘摔倒是有人害她的,不怪奴婢。”
皇帝盯着嬷嬷,喝问道:“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害朕的贵妃?”
“是昭王爷,我们亲眼看到他将贵妃娘娘推倒的。”嬷嬷抬手一指,皇帝顺着就看到了,一身黑衣的昭王。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过去。
昭王推蔡贵妃?
“你?”皇帝瞪着昭王,“你为什么推蔡贵妃?”
昭王声音冷冽,一点温度都没有:“我说我没有,您信吗?”
“你这孽子,这么多人看到你推她,难道他们一起欺骗朕吗?”皇帝怒道。
昭王气息沉冷地看着皇帝:“那就请您拿出证据吧。”
昭王说着,帘子微动,明显是看向皇后的。
皇后一愣,惊疑他居然不怕,难道是计划有漏洞?不可能啊,蔡贵妃死了,死无对证,昭王百口莫辩。
“行,待朕查清楚,让你死的明白。”皇帝说着,冲着太医和稳婆问道:“摔了一跤而已,为什么人就没了?”
“说清楚,否则朕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苏院正擦着汗珠子回道:“娘娘这一跤摔的很重,破水后羊水倒灌大出血,孩子又是横位难产……臣等也是回天乏术啊。”
两位太医也很惊讶,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此刻,殿内混乱嘈杂,所有人都在这里跪着,产房内反倒一个人都没有。
蔡贵妃脸色苍白地躺在血床上,窒息感渐重,呢喃着:“谁,谁来救救我,我一定当牛做马结草衔环的报答。”
蔡贵妃无力的合上了眼皮,最后一息要断的时,突然她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一道清越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娘娘别怕,有我在您死不了。”
像被注入了无穷的能量,蔡贵妃睁开眼,看到了一张模糊的脸,继而脸越来越清楚,她道:“苏清歌!”
“是我,我要您和您的孩子一起活下去。”
蔡贵妃的眼泪夺眶而出。
苏清歌给蔡贵妃擦过眼泪。蔡贵妃的难产,并非因为摔倒,而是被人下药了,加上接生的两个稳婆的手法,蔡贵妃母子必死。
刚才苏清歌站在屏风边上,一直在看着,不是她不想出手,而是没有机会。
现在所有人出去报死讯了,反倒给了她机会。
她取出所有仪器,开始剖腹产。
打上麻醉,拿出工具,蔡贵妃强撑着不睡,看着苏清歌剖开了她的肚子,她能感觉到刀划破肚皮了,却感受不到疼痛。
殿内,皇帝蹭一下站起来,指着昭王:“摔能摔的多重,你还说和你无关?”
“皇上,您消消气,兴许昭王不是故意的呢?!”皇后劝着皇帝,但却给一边带刀侍卫递去了眼色,让他上前,好让皇帝能盛怒拔他的刀,当场杀了昭王。
侍卫上来,皇帝果然拔出了他的刀,一下子就架在了昭王的脖子上。
怒不可遏的皇帝,满目的杀气,只要刀一横,立刻就能杀了昭王。
皇后的心里欢呼呐喊,杀、杀了他!
昭王从容镇定,视线漫不经心地投向门口,就看雷云进到院子内,冲着他微微颔首,事情已经安排妥当。
昭王笑了。
“你还笑?”皇帝大喝一声,刀抬起来正要劈下,所有人吓的闭上眼睛……
昭王这次真要死了吗?
皇后眼中冒着光亮,恨不得上去助力才好。
“哇!”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响彻长春宫。
半空的刀戛然而止,皇帝道:“什么声音?”
有人喊道:“是、是孩子,小皇子出世了!”
皇帝将丢刀在一边,皇后一脸的失望。
皇后惊疑:“遗腹子?”
就连昭王都面露讶异,苏清歌救活了早产婴儿?
两个太医的惊讶不已,刚才他们诊断后,蔡贵妃母子确实没了啊,他们立刻去产房查看。
两位稳婆一脸不信,人都死了,孩子怎么可能生得出来?
推开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两个太医一眼看到了站在床边,抱着孩子的苏清歌,两个人骇然:“你、你是谁?”
门没关,里外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苏清歌一身是血的抱着孩子,回过头来看着洞开的门,眉头略拧了拧,有些不满意。
孩子在她手里托着的,脐带还挂着,但哭声却格外的响亮。
“苏清歌?”皇后失态地喊道。
苏院正走上前去,好奇的看看孩子,又看到了蔡贵妃刚刚缝好肚子,惊呼一声:“剖、剖腹取、取子?”
“什么,这手艺不是失传百年了吗,当今还有人会?”王太医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去,看到肚子的血迹和刀疤,惊呼一声,“真、真的是,这……怎么可能,怎么会?”
两个人像看怪物一样去看苏清歌,不从医的人,无法体会他们此刻的心情,这比看到佛祖现身还要惊奇。
他们说话的功夫,苏清歌已经将婴儿处理妥当。这孩子在肚子里闷了一下,又是七个月早产,刚才怎么都不哭,她让他吸了一会儿氧气,总算是起死回生了。
哭声很大,肺活量还不错,过了危险期了。
“让朕看看!”皇帝激动的将两个太医推开,“清歌,这真是贵妃的孩子?”
苏清歌用包被将孩子裹着递给皇上:“您抱一抱?”
皇帝颤抖着手接住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欣喜若狂。
苏清歌继续处理蔡贵妃肚子上的伤口,镊子、刀片的用着,有条不紊,两个太医看得痴了。
皇后看着哭着孩子,狠狠瞪了一眼两个稳婆,真是办事不利的蠢货。
两个稳婆早傻了,她们接生一辈子,做这种事几十次,这还是第一个活下来的孩子。
但,但贵妃死了,她们也不算完全失误。
皇后倒也没有彻底慌,毕竟蔡贵妃剖肚子死了,今天的计划不但完成,还超额完成。
“苏清歌,你太残忍了,怎么能剖开蔡贵妃的肚子呢?”皇后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