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还有些漏洞,自然也会忽略了,毕竟此事牵连甚大,若是在继续下去,文宣王于二皇子迟迟洗不掉嫌疑,百姓们心里会怎么想,是否皇家徇私?
如今有了新的进展,不管是否事有蹊跷,这事总是要有个结果,于是叶明善便被判了罪,三日后问斩。
承乾宫内,此案发生后,海贵妃这几日一直都睡不好,想要直到究竟是何情况,可是文宣王虽未被关押,但毕竟是有嫌疑被禁足在王府,而海宴这些日子也并未进宫,像是刻意在躲着似得。
今个儿终于得到消息,案子结了,文宣王等人被洗清嫌疑了,文宣王也有时间进宫。
文宣王进了殿内,海贵妃便将所有人都挥退了,连欢儿都未曾留下。
“儿臣给母妃请安,母妃金安。”
海贵妃挥了挥手“免了,你快给母妃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宣王踱步向前坐了下来,神色有些复杂:“此事说来话长,儿臣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想嫁祸二弟,却没想到失了分寸被人给陷害。”
“此话何意?”海贵妃不解道。
文宣王那日见到二皇子与许烨所争执,便想要教训教训二皇子,所以出手收拾了许烨,但也只是套着麻袋把人打了一顿,还让人假装是二皇子的人,这便离开了。
可是却没想到第二天就听到许烨被杀的消息,当时他就明白怕是自己早就被盯住了,想要陷害他人,却终是被人给陷害。
海贵妃也听明白了,思索了半晌才道:“你说这是会不会是二皇子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文宣王摇了摇头:“这事虽然将儿臣牵涉在内,但是二弟怕也是落不到好,儿臣心中已有怀疑之人,只是还不确定。”
“你说的是长安王。”隆丰帝的子嗣本就不多,除过二皇子和四皇子,剩下的便只有长安王和五皇子。
可是转念一想,五皇子年幼,即使贤妃想要出手也决不会在这儿时候,毕竟强大出头鸟,五皇子还未真正的长成不是么?
而长安王嫌疑却是最大的,这么明显的事情若文宣王与二皇子出手,最有利的不就是长安王了。
可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有些乱,毕竟长安王看起来不像是那么莽撞之人,这么漏洞百出计谋,明眼人一看就会怀疑他。
所以海贵妃还是有些不相信:“本宫倒觉得钟粹宫那边的嫌疑才最大,若是按照你的想法,将长安王也拉下了水,谁都得不到好不是么?”
文宣王点了点头:“这也是儿臣之所以怀疑而不敢确定的主要原因,许烨身为兵部尚书之子,他的死牵连甚广,若是没有那个叶明善,怕是这一回儿臣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出来,不然难以向天下臣民交代。”
“的确,这许烨的确是叶明善所杀?”早上发生的事情海贵妃也略有耳闻,这个叶明善出现的时机也未免太过及时了,像是有人故意在这个时候将他放出来平息风波的。
文宣王自然也想到了:“叶明善乃是汴梁知府许怀远之子,也是丁二小姐的表哥,这人的身份还真是有些特别。”
“与相府有关,本宫怎么觉得有些乱,好似我们一步一步走下去陷入了一场迷局。”越听海贵妃心头的不安越发扩大。
“母妃也感觉到了?”文宣王笑着道。
“听你这样说,莫不是已经有了头绪?”海贵妃若有所思道。
文宣王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儿臣让舅舅暗中查探,的确得到了些消息,只是眼下还不确定,所以现在不便多说,还望母妃见谅。”
海贵妃点点头:“你有打算就好,母妃就是怕你对任何人事都无防备,这事你看着办就好。”
“母妃,这几日四弟在干什么,有很多日子都未曾见到他了。”文宣王似有意无意道。
“言儿那小子,自幼喜欢舞文弄墨,这些日子怕是在他殿内捣鼓着什么诗画吧!”说起四皇子,海贵妃不禁笑出了声,这个小儿子温顺知礼,乖巧孝顺。若说大儿子是她的希望,那么小儿子便是她的开心果心头肉。
文宣王十三岁便离了她,去军营磨炼,这一去就是十年,回来后早已过了撒娇求宠爱的时候了。
母子俩看似关系融洽,实则亲近不足,好在这在皇家长见的,而四皇子恰好弥补了这点遗憾,海贵妃自然是更加心疼四皇子。
可是她不知道,一个儿子哪怕长多大都是渴望母爱的,看到自己母亲说起另一个儿子流露出的母爱,文宣王心中可想而知有多不舒服,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同胞弟弟。
“母妃若无别的事,儿臣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文宣王实在做不下去了,便起身告辞。
“你还未用午膳吧,若不然在母妃这儿用完午膳再走?”海贵妃提议道,其实并不是她不爱这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与之相处而已。
文宣王垂眸道:“儿臣还有事,就不叨扰母妃了。”
看着那渐渐消失在视线的身影,海贵妃不由轻叹出声,她何尝没有察觉出这个儿子对自己的疏离,心中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也明白,这是她必须承受的。
当初是她狠下心将这个儿子送去军营历练,这多年来的母子分离是她一手造成,她怨不得别人。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能够弥补的,可她却高估了时间的无情,不过转念一向母子亲情血缘是割舍不掉的,这疏离的情她想一下子弥补也怕是不可能,但她定会用尽全力弥补。
可是海贵妃并未想到还未等到她弥补,更大的问题就已经出现了,一母同胞兄弟倪墙,这事情是她最害怕,最担忧。
隆丰二十一年的年末可谓是最热闹的,继二连三的消息分散开来,这下燕京城的百姓们就不怕这个年不热闹了。
许烨被杀案算是告一段落,叶明善被砍头的前一夜,无人知道慎刑司的大牢里出现了一个绝无可能出现的人。
靠在牢房角落的人,神智已经渐渐清醒了,只是判决已下他也再无反驳的余地,更何况就连他自己都以为是杀人的凶手。
此时见到黑人人,叶明善虽然诧异,但是却很冷静只是有些疑惑,于是他询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害我?”
“怪就怪你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人,我也没办法。”黑衣人并未可以压制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