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敏瑶的话,裴母赶紧请了一个礼仪老师过来。
因为要集训裴清浅的礼仪,她特意请了行业间最有名气的琳达小姐。
琳达年岁和裴清浅相仿,家族积淀很深,可惜因为子孙的不成器,撑不起家族生意,到琳达这代就没落下来。
但琳达到底是贵族出身,底蕴很深,关于礼仪方面,比很多豪门大家的小姐都出色。
而且,琳达在这行口碑极好,教学也很有方法,很多新崛起的土豪都会聘请琳达教导自己女儿礼仪。
为了能顺利聘请到琳达小姐,裴母可是花费了大价钱,甚至还动用了不少人脉。
毕竟,琳达小姐并不是那么容易聘请到的,请她教导礼仪的人家都已经排到后年。
裴母对刚找回来的女儿这样尽心尽力,裴家的佣人都看在眼中。
她们私下里都在悄悄议论,说:
“到底是亲生的。”
“现在真小姐回来了,也不知道养女小姐会如何?”
这话传到裴新月耳中,裴母担心裴新月多想,特意去安慰她:“月月安心,你永远是妈妈、的女儿。”
“我知道,妈咪最疼我了!”裴新月娇俏地窝在裴母怀里跟她撒娇,还说了几件趣事逗裴母开心。
然,等裴母离开后,裴新月脸上的笑意顿时收住。
在房间静坐了片刻,她接到一通电话。
看了眼手机上熟悉的号码,裴新月接通后自然开口:“妈,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在裴家的时候不要给我打电话么?”
打来电话的正是裴新月的亲生母亲,冯悦。
裴新月并不是裴父从孤儿院抱回来的孤女,她是裴父的私生女,是裴父和情、妇冯悦的女儿。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冯悦道,“我听说,赵敏仪对那个找回来的女儿很是重视,还请了琳达指点礼仪?”
闻言,裴新月蹙眉:“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哼。”冯悦不高兴,“若不是我消息灵通,早早得知,你根本就不会告诉我。”
裴新月有些不耐烦:“你不要再给我添乱了,若不是你找人去欺负裴清浅,爷爷也不会给她股份。我不求你帮我,只求你别给我添乱,行么!”
冯悦低声:“是我连累你了。”
裴新月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她在裴家已经举步维艰了,生母还不断给她添乱。这次的事情,若不是裴父帮忙遮掩,传扬出去,不仅她名声尽毁,连和顾家的婚事也会泡汤。
谁会想娶一个狠辣恶毒的妻子回家?
“对了。”冯悦提醒,“你要小心那个裴清浅啊,赵敏仪已经请了琳达,这次亮相,她要是太出色,会盖过你的。你最好想想办法,别让琳达教她礼仪。”
“呵。”裴新月嗤笑,忍不住道,“你以为礼仪是集训半个月就能学会的么?居移气养移体,大家闺秀的气质是富贵堆出来的,是浸在骨子里的。裴清浅缺失的这18年,永远也回不来了。她不可能有机会超越我,不过学几日礼仪而已,让她去学。”
冯悦对自己女儿还是很有信心的,但仍有些担忧,后悔道:“当初把她卖到山沟沟里好了,谁知道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再找回来!”
“住口!”裴新月控制不住吼出来,她警告道:“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知道么,一个字都不能透漏,绝不能让爸爸知道,你是故意弄丢她的。”
“知道啦,我没那么傻。”冯悦嘟嘟囔囔。
裴新月太了解冯悦了,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没放在心上。
她闭了闭眼,叹息一声,还是决定亲自去见冯悦一面,让她千万不能漏了口风。
当年,裴父带着小小的裴清浅去冯悦那边约会,因为公司突然有急事,就将小清浅交给冯悦照顾,冯悦故意弄丢了她,然后告诉裴父,说小清浅走丢了。
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八年,所有人都以为是裴父带她出去玩时,不小心弄丢了。
没有人知道,这中间还夹杂个冯悦,是冯悦故意弄丢的裴清浅。
裴父虽然疼爱裴新月,对裴清浅情份寡淡,但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而且这几年随着冯悦年纪渐大,裴父对冯悦的感情变淡,若是让他知道,是冯悦故意弄丢了裴清浅,肯定要会不容情面。
届时,不光是冯悦没有好下场,说不定还会连累裴新月,让裴母得知真相。
即便裴母再疼爱裴新月,恐怕也接受不了她是小三女儿的事实。
——
琳达请到以后,裴母就去找裴清浅,想借着机会跟她好好缓和一下关系。
因为之前和裴清浅闹了不愉快,裴母一直不知道怎么跟她破冰,而且这些日子忙着筹备晚宴,裴新月情绪也不好,总是缠着她,裴母就没分出身去找裴清浅。
这都过去好几日,裴母才第一次敲裴清浅的门。
调整一下呼吸,裴母抬手,当当当,轻轻敲了三下。
没人应。
她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应。
怎么回事?她眉头紧蹙,赶紧找来佣人,询问:“大小姐呢?”
这个佣人是专门伺候裴清浅的。
佣人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回忆了一下,道:“夫人您回来的第二日,大小姐就离开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什么?”裴母震惊,这几日,她居然一直不在家,“她去哪了?”
佣人没做声,她哪里知道大小姐去哪了?
佣人这边问不出来,裴母就去裴老爷子那边。
“你说浅浅啊。”裴老爷子正在喝茶,抬头看了裴母一眼,“你这个当妈、的,连女儿不在家好几日都不知道。”
裴母有些窘迫,其实所谓的太忙分不开身,都是托词而已,根本原因是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女儿,所以找一些借口拖延时间。
“爸,我……”
“别说了。”裴老爷子摆手,止住她的话,“一会我给浅浅打电话,让她回来。她那边学校有实验,很忙。”
“学校?”裴母一时间怔愣,没太听懂,清浅不是已经23岁了么,怎么还在读书?
裴老爷子看她一眼,声音彻底冷下来:“但凡,你对浅浅多用些心,哪怕只有新月的一半,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