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年城池失守,只是他用来名正言顺得到慕家军的一个幌子,他早就算准了自己会以十万慕家军作为筹码,要求他娶自己为妻。
而那些源源不断的女人,无非是为了分她的心,无暇顾及慕府,如今慕府垮台,他便再无后顾之忧。
她自嘲地笑出了眼泪。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原以为只要能够留在他身边就好。
却没想到,就连身边的这个位置都是带着算计的。
在这场婚姻的战役里,她输得一塌涂地,一无所有。
是夜,大雪纷飞。
慕晴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的容颜憔悴苍白,早没有昔日慕府大小姐的风采。
垂眸,目光落在手腕戴着的羊脂玉上。
这是成亲时,她厚着脸皮向他索要的新婚礼物。
既已决定离开了,这物留着也无用,还是物归原主吧。
慕晴将手腕的镯子摘了下来放在桌面上。
这时,阿翠推门而入,带着寒风过来:“夫人,这是陈医生回给你的信。”
慕晴将信件拆开,陈源在信上说他已经打点安排好了一切,他已经托关系去牢里找人保释慕老,会保证他老人家的人身安全。
而她只需明天午时出现在码头即可。
最后一句“不见不散”更是把她仅剩的犹豫都剿灭了。
也好,长痛不如短痛,何必留恋。
忽然手里一空。
她起身回头,发现闵青手里拿着信。
“还给我。”她想夺回,却被男人扼住了手腕。
闵青随意瞟了眼信上的内容,嘴角立即勾起了危险的笑容:“呵,头上这顶督军夫人的帽子还没摘下来,这就找到下家准备私奔了,能耐到不小!”
“不是你想的那样。”
“明日午时,码头相会,啧,最后一句不见不散。”他眼底燃起熊熊怒意,快要将她吞噬。
慕晴摇着头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解释了又能怎样?
他根本不会在意她的死活。
“怎么,无话可说了?”
闵青将信纸攥成了团,目光落在桌面放着的镯子上,瞳孔一窒,心头说不出的难受。
慕晴挣脱他的禁锢去将羊脂玉镯子拿了过来,递给他。
既然都发现了,那就摊开了说吧。
“闵青,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失手杀了慕婷,恨我要挟你与我大婚,恨我强行介入你的生活,所以你才会对慕府下手,可就算是如此,我还是不愿意恨你,可……我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闵青垂眸看着眼前的镯子,没有接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慕晴看着他,眼底的痴恋逐渐变得平静:“我们和离吧。”
空气,死寂般沉静。
许久,男人疑惑道:“和离?”
“你放心,和离之后,我会离开督府,离开这座城,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这辈子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你可以带着你心爱的女人,携手共度余生,再也不会有人打扰……”
“想得真美。”男人打断他的话,抬手就打掉了她手里的镯子。
羊脂玉在地上应声而碎,一如她的心,被摔得粉碎。
男人冷漠的声音响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句话你没听过?我闵青不要的东西,就只能毁掉!”
慕晴双目通红,咬牙道:“别逼我恨你!”
“呵,我倒是想看看你恨我的样子!”语罢,男人上去一把将她抗在肩上,往榻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