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萧瑶平静地接下话茬,道,“正因为太合情合理,反而感到有点蹊跷,对吗?好像这一切是有人在巧妙安排,那这个人又是谁?”
“对!这个人是谁?”楚翎挑了下眉,“爱赌之人都是投机主义者,他怎么会轻易去死?刘弘这么喜欢享乐,不到绝境怎么会舍得去死?”
“嗯,渣大人,”萧瑶微微扬起唇角,“这次,我挺你!”
“大人——”
突然卫卓匆匆走进来禀报,“摄政王来了,要见大人。”
“哦,”楚翎愣了一下,马上给卫卓一个大白眼,“傻大个,不会说本官查案子去了,不在嘛!”
卫卓无奈地摊手:“摄政王可不是吃素的,看他那气势,站在府衙门口的兵马向前排了半条街,说等不到你就不回去!”
“欸——”楚翎仰天长叹,晃着身子,摇着扇子出去了。
萧瑶和卫卓互看了一眼,讪笑着,跟在他身后,出去看热闹。
到了前厅,果然见符昊天大摇大摆的坐正中央。
府衙大门开着,层层重兵把守,当真是苍蝇也飞不进来。
苗倩儿已经亲自为摄政王奉上了茶,一见他们来了,马上吐了下小/舌,火速站到萧瑶身边去。
“哈哈哈,”楚翎放浪形骸的笑声也是一大特色,他拱手抱扇施礼,舌璨莲花地问侯,“原来是摄政王大驾光临啊,当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怪不得今天喜鹊……”
“哼!”摄政王恨恨地冷哼一声,同时霍然站立,甩袖怒斥,“你这成何体统?太后刚薨,整个京城都不许有丝竹声乐,不许有婚庆喜宴,你凭什么敢这么大笑?还喜鹊?喜鹊报喜吗?”
楚翎张着的嘴顿时像被塞了黄莲似的,苦哈哈地张在那儿。
“哧哧哧——”苗倩儿、萧瑶、卫卓三个忍俊不住,低低笑出声来。
楚翎难得拍马屁,一拍就拍在马腿上,看来这技能得练练。
“咳咳咳,”楚翎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摄政王,下官不是那个意思。太后突遭不幸,举国哀痛,下官怎么敢大笑?那只是见到摄政王欢喜罢了,跟太后之事无关。
不过,摄政王要是有什么事情,叫下人来跟本官吩咐一声就是,何必亲自劳您大驾呢?”
符昊天沉着脸色问道:“太后案子到底查得怎么样了?太后刚薨,本王悲痛,又要准备丧仪,经过四天忙乱,才缓过气来,过来问问。
你要尽速找到凶手,本王一定要拿他的人头祭奠太后。待此案了结,太后也要尽快择吉日入陵寝了。”
楚翎将查到的情况全部告诉了禀告符昊天。包括刘弘的死,他与太后的瓜葛,以及月如霜的死。
符昊天听完后,气忿地捶了下桌子:“原来是他!亲外甥居然杀死姨妈,罪大恶极!可惜已经畏罪自杀!
也罢,你们去把他的脑袋割给本王,然后正式结案,上报给刑部和陛下。”
“不!”楚翎认真起来,跟方才的笑脸相迎完全不一样了,“王爷,这案子疑点重重。
首先,刘弘杀太后若是一时激愤误杀,那么过后畏罪自杀前,杀死艳香凝以及月如霜应该也是出于临时起意,想让她们陪葬罢了,
可为何又会在胭脂水粉里下慢性毒?除非之前一早就有预谋杀人。
可是刘弘这种好/色之徒,正是对两位京城有名美人热情洋溢之时,怎么会舍得下这种毒手?背后一定有原因。
并且,经过萧瑶验尸推测,艳香凝与月如霜的死亡时间过于接近。
尽管刘弘是大内侍卫,武功高强,足以密室杀人后,逃得无影无踪,但是也不可能在距离如此短的时间内,连杀二人,还要避开重重侍卫和护院,这并非易事。
由此可见,有可能杀艳香凝和月如霜的凶手是两个,但都受同一人所指使。”
“那这指使之人定是刘弘!”符昊天断定。
“不!”楚翎摆了摆红纸扇,“依常理推断,刘弘没那脑子。”
符昊天大怒:“如今有仵作验明,证据确凿,你还要查什么?”
楚翎却毫不畏惧,坚持道:“不,太后案非同小可,须慎重。
再说陛下给十日破案,还有六天,请摄政王再宽限六天,一定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倒是王爷,这么急着结案,有点蹊跷。
听说,太后最后那个晚上盛装打扮,要宴请的人是摄政王您啊!”
符昊天闻言大怒,眸底掠过一丝阴鸷,吼道:“这么说,楚大人是怀疑本王喽。好。就再给你六天,看你能查出什么?”
言毕,符昊天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