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窗户略高于安若溪头顶,女孩儿环顾四周,发现一个乳白色的木质花架,上面放着一盆枝叶茂密的绿箩。
“就是你啦!”
若溪小心翼翼的移开绿箩,将花架放到浴缸里,自己则轻手轻脚的站上去。
花架摇摇晃晃的并不稳,就好像她战战兢兢的心,若溪手指牢牢扒住窗户的边缘,用力的向上一跃......
帝宸诀站在浴室门外,不耐烦的看着手表,俊脸冷如寒冰。
这蠢女人,搞什么鬼,小个便而已,怎么折腾了这么久?
而且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是在里面打坐修行么!
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男人的铁拳重重锤打着门,厉声喝道:“安若溪,开门!”
里面却是连个应声的都没有。
帝宸诀眸光一紧,“哐当”一脚将门踢开,浴室里早就空无一人。
冷冷看着倒在浴缸中的白色花架以及半开的窗户,帝宸诀完美的五官呈现出可怕的神情,拳头无限制的收紧,一字一句道:“该死的女人,我会让你后悔的!”
因着他高贵强大的背景,太多太多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极尽谄媚,要么就是怕极了他,视他为高高在上的王......
唯有这个安若溪,真真儿是不怕死,三番五次的惹怒他,还胆敢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这无疑是对他男性尊严的最大讽刺。
没关系,他会让她尝到代价的!
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是可以逃出他的手掌心的。
帝宸诀森然的走出浴室,拨通电话:“马上看好别墅的所有出口,把她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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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户跳下来后,安若溪一刻也没敢停歇,一瘸一拐的奔跑着,四处寻找着别墅出口。
她白净秀气的小脸皱成一团,嘴里发出“嘶嘶”的呼痛声,左腿肚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浸湿了她的裤腿。
就在刚刚逃跑的过程中,她左腿不小心划到了一块碎玻璃,疼得她牙齿打颤。
但此刻已然顾不得疼痛,那魔鬼男人肯定不会放过她,估计已经派人来抓她了,所以她必须马上找到出口!
只是这别墅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就好像迷宫一样,四通八达,有绿茵茵的高尔夫球场,也有树木茂密的庭院,甚至还有个小人工湖,说它是城堡也不夸张。
若溪忍着腿部的剧痛,满头大汗的找了很多个看似可以出去地方,但每一个出口都有表情森严的门卫守着,她不敢贸然闯出去。
“老天,我到底招惹上了怎样可怕的一个男人啊!”
单从这庞大奢侈的别墅便可以窥见男人富可敌国的傲人身份,安若溪觉得自己死定了,几乎已经绝望。
就在这时候,只听得“突突突”几声响,一辆造型庞大的垃圾车开进了别墅。
两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清洁工从车上跳下来,去固定的地方搬运垃圾。
若溪灵光一闪,趁着没有人的时候,飞速的爬进垃圾车的后箱。
密闭的垃圾车后箱里,混合着各种奇怪的味道,臭气熏天。
若溪蜷缩着身子,胃里一阵翻滚的恶心,不过只要能够出去,这点苦头她还能忍受。
两个清洁工提着两大包垃圾,一如既往的扔进了后车厢,并没发现什么异常,缓缓的将车开了出去……
帝宸诀几乎出动了别墅的所有人,势要把安若溪给找出来。
然而,几个小时过去了,任凭那些身手敏捷的手下把别墅掘地三尺,依旧是一无所获。
“报告帝先生,我们已经封了所有出口,对整个别墅展开了地毯式搜索,可是......可是还是没有发现安小姐得踪迹。”
前来报告得人战战兢兢的埋着头,吓得双腿打颤,大气不敢出。
“一群废物,都给我滚!”
帝宸诀暴怒的将那人一脚踢开,凛冽的眸底是熊熊的怒火。
想他帝宸诀游刃于黑白两道,势力庞大遮天,阴冷的行事作风更是让人闻风丧胆,人人都避他不及,唯恐惹到他,到头来却连个小女人都搞不定,说出去简直就是笑话!
“老大,你看这里!”
一直在四处搜查蛛丝马迹的猎鹰眼神敏锐的发现了前方的一滩血迹。
“是人的血迹......”
站在前方一点的飞雪已经蹲下身姿,食指沾了点地上的血,放在鼻前嗅了嗅后说道。
紧接着,女人站起身,环顾了下四周,妖娆的眉眼微微收紧,逻辑缜密道:“这里是垃圾处理中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安小姐应该是躲在垃圾车里出去的。”
“哇,口味真重,不愧是老大看上的女人,果然很特别!”
猎鹰两眼放光,一脸八卦的调侃道。
“找死么!”
帝宸诀狠狠瞪了幸灾乐祸的猎鹰一眼,盯着地上那滩血迹,陷入了沉思。
猎鹰和飞雪是帝宸诀最信任的两个手下,他们也分别是杀手排行上位列第一,第二的头号高手。
无论是身手还是智商都属一流,黑色地带的大部分生意都由他们帮帝宸诀打理。
“老大,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是把安小姐抓回来吗?”
飞雪看着沉思中的帝宸诀,神情严肃的问道。
相比起逗比的猎鹰,美艳的飞雪则以严肃著称。
“不必了!”
帝宸诀摆了摆手,眼神死死锁住那滩血迹,继而换上冰冷嗜血的冷笑,意味深长道:“放心,她会求着回来的!”
猎鹰和飞雪双双被吓得猛吞口水,什么也不敢多问。
每当老大摆上这样一副表情的时候,必定是有非常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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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溪躲在垃圾车里,一直没敢出声,确定车子远离别墅后,才找了个机会爬出来,扶着一棵树狂吐不止。
此时的她,满头菜叶子,衣服裤子上沾满了残羹剩炙,浑身散发着臭哄哄的味道,整个人狼狈不堪。
庆幸的是,幸好没有排泄物之类的东西,不然她真的连胆汁都有可能吐出来!
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胡乱整理了下,便随手再路边拦了辆计程车直奔安东海所在的医院。
只是,当若溪赶到父亲所在的病房的时候,里面躺的却是另外一个病人,安东海已经不知道被谁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若溪焦急万分,太阳穴剧烈的跳动着,发疯似的抓住一个白衣服的护士,“我爹地呢,我爹地去哪里了,你们把他转到哪里去了?”
护士支支吾吾的,扯开若溪的手,边躲边说道:“你别问我啊,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你给我讲清楚,那是我爹地,是我直系亲属,没有我签字,你们凭什么带走他,你说,你说啊!”
若溪俨然已经失去了理智,追着那个护士嘶吼的追问道,早已经没力气再顾忌形象。
剧烈的动静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
若溪浑身脏兮兮的,头发凌乱,左腿还在流血,眼睛也是狰狞的血红色,整个人跟疯子没有区别......
一想到爹地可能已经遇害,她的脑袋就“嗡嗡嗡”的发疼,没有办法正常思考,那可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啊!
“一定是梁飞凤他们搞的鬼!”
若溪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带着仇恨的眼神,气势汹汹的朝王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若溪想也没想,直接“砰”的一声给撞开了。
梁飞凤和王医生正抱在一起激吻,一看到若溪,先是有些慌张,紧接着却是狠毒的笑了。
“呵,来得正好,省得我们再费力的到处找你。”
梁费凤抱着手臂,上下打量着若溪,然后递了个眼色给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