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海艰难的呼吸着,意志消极的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王医生是故意安慰我还是怎么的,我感觉手术之后,好像更难受了,以前咽口水还不会疼,现在怎么连咽个口水也梗痛得不行,我看我是活不了几天了……”
“不会吧,怎么会更难受了呢?”
若溪觉得有些奇怪,按理做了手术,爹地应该会更轻松些吧。
听王医生说,这次手术用到的医疗器材,配的药都是国际上最先进的,有很多例食道癌病人都成功了,多活了好几年,甚至十多年呢!
“谁知道呢,也许是我心理作用吧,闺女你别太担心了,爹地会好起来的,我哪那么容易死掉,不过说说气话而已,我还要看着你出嫁,看着你穿婚纱呢!”
安东海很疼爱若溪,见不得若溪为他发愁,所以强打着精神故作坚强的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哦,爹地,不许骗我,你一定要好起来,你要看着我出嫁,看着我生宝宝,你还要当外公呢!”
若溪一边说着,一边抹眼泪。
越是看到爹地坚强的样子,她就越是心疼!
“当然,当然!”
安东海点着头,不禁也湿了眼眶,他语重心长的对若溪道:“爹地这辈子没有其他心愿,就希望咱们一家人能好好的......你梁姨虽然脾气差点,但没有坏心,这次的手术费多亏了她想办法,你平时能让着她就多让她点,你们可别吵架......”
若溪愣了愣,但也没有过多解释那笔手术费的来历,只乖巧的点头。
反正,这也不是头一次才遇到的事情。
这些年,但凡祸都是她闯的,功劳则是梁飞凤和安若琪的,这么久若溪也习惯了。
只要爹地能好起来,她不在乎这份功劳被抢去,毕竟这钱来得并不光彩!
从医院回来,若溪已经很累了,她无精打采的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却隐约听到屋子里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啊,讨厌,轻一点,不要那么猴急啦!”
好像是梁飞凤在说话,带着难得的温柔……
若溪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声音是从梁飞凤的卧室里传出来的,伴随着的还有陌生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若溪屏着呼吸,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朝卧室靠近。
透过门的缝隙,若溪看到梁飞凤和一个男人在床上,而那个男人......竟然是王医生!
“死鬼,说好了做完手术那老不死的就活不过半个月呢,这都三个月了,怎么那老不死的还不死,我们到底还要偷偷摸摸多久,烦都烦死了!”
梁飞凤一面和王医生进行着激烈的“运动”,一面柳眉倒立的抱怨道。
“我的心肝宝贝儿,这事儿急不来,太快了会引起人的怀疑,我这不是一直在他药里动手脚嘛,放心吧,那狗东西活不了多久的,我们还是好好办正事要紧……”
平日里衣冠楚楚的王医生却是一副欲念熏心的恶心模样。
若溪只觉得“嗡”的一声,脑袋好像是被什么炸裂了一样,瞬间失去了理智。
她发了疯似的跑进卧室,不顾形象的扯住梁飞凤的头发,声嘶力竭的怒吼道:“坏蛋!魔鬼!你们怎么可以那样对我爹地,你们怎么可以那么坏,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杀了你们......”
这两个人,一个是爹地最爱的女人,一个是爹地最信任的男人,他们竟然联合起来要害死爹地!
若溪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浓烈的恨意让她失去了理智,她用尽了全部的力量,疯狂的撕打着梁飞凤和王医生......
“啊,老王,这吊死鬼疯啦,你快把她拉出去!”
梁飞凤和王医生都有些慌张,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
“你们两个杀人犯,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打电话报警,我要让你们坐牢!”
若溪身体颤栗着,咬牙切齿的说着,并且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看来这吊死鬼听到我们说的话了,绝对不能让她惊动警察!”
梁飞凤朝王医生使了个眼色,王医生立刻心领神会的朝若溪扑过去,一个拳头砸在若溪的太阳穴上,女孩儿当即晕倒在地……
醒来的时候,若溪发现自己被锁在了杂物间,嘴巴里有浓重的血腥味,用手一摸,是暗红的血渍,看来梁飞凤和王医生下手不轻。
若溪担心安东海有危险,急切的拍打着门,嘶吼道:“开门啊,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快开门啊!”
无论若溪怎样喊叫,无论她怎样砸门,始终都是一片寂静,她就像是被扔到了一座荒岛上,除了等死,别无选择......
几个小时过去了,若溪精力也耗尽,嗓子更是嘶哑得说不出话。
“爹地,对不起,若溪没用,若溪没保护好你......”
女孩儿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头靠着门板,绝望的睡着了……
暗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安静得恐怖!
身着黑色风衣的一男一女轻而易举的潜进房间,站在若溪的面前,居高临下的观察着她,像是在研究某种外星生物。
“确定是这女孩儿么,看这长相身材,不像是老大的风格啊!”
男人满脸困惑的盯着沉睡中的安若溪,那清纯白净的脸蛋一点都不像他以为的那种女人。
“当然确定!老大点名要她,别磨叽了,赶紧弄走吧!”
女人环抱着手臂,眉目严肃的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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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熟悉的尼古丁气味弥漫在房间,若溪渐渐醒来,睫毛颤动着,小脸痛苦的皱成一团,呈现出紧张不安的样子。
有人在看着她!
莫名感受到一股可怕的视线,女孩儿猛的睁开眼睛。
大床正对面的真皮沙发上,一个男人交叠着两条大长腿,修长手指夹着一支雪茄,优雅的吐了个烟圈,那双阴冷幽深的眸子,正透过朦胧的烟雾,冷冷的注视着她。
男人有着一张英俊得让人窒息的脸,剑眉星目,鼻梁硬挺,紧抿的两片薄唇,只是脸部轮廓的线条过于深邃立体,表情也太森冷严肃,犹如一座活体大冰山,给人一种不敢接近的可怕气场。
“你是谁?这是哪里?”
安若溪怯生生的看着男人,手指抓着床沿,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移动。
她可以确定她从没见过这个男人,因为像这样英俊不凡的男人,她要是见过,肯定会有印象的。
男人抿着薄唇,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的按灭烟蒂,冷冷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床上的安若溪走去。
他身形高大挺阔,穿着质地昂贵的黑色衬衣,领口的扣子松了两颗,松松垮垮的,露出精练的古铜色肌肤。
大概是男人太过英俊完美,气场太过强大,若溪的脸颊不由自主的一片绯红,心脏也“噗通噗通”跳得飞快,又是紧张,又是害怕,根本就不敢正面迎视男人的眼睛。
“先生,我们……我们好像不认识,你别过来!”
眼看男人就要靠近自己了,若溪不安的跳下床,往更角落的地方躲去。
男人并没有要止步的意思,反而强势霸道的将女孩儿逼到退无可退的角落,目光灼灼的锁住若溪,好像凶残的猛兽在捕获一只楚楚可怜的麋鹿。
他享受的,就是把这小可怜儿逼疯的过程!
“你确定我们不认识?”
帝宸诀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缓缓的俯下身子,薄唇贴着安若溪的脸,邪恶又残忍道:“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你哭泣求饶的美好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