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里面,居然是母亲这些年搜查到的,关于父兄之死的线索!
果然不出她所料,父兄之死,里面大有文章。
信里的蛛丝马迹,都直指皇室!
迟晗安心里阵阵发寒,却不愿相信是慕容煊所为,若只是意外呢?
看样子,她若是想查明真相,还需夜探一趟太和殿,或许会有结果。
……
袁牧之翌日一早方归,和他们所料的不错,慕容煊确实有将兵权交给他的打算。
慕容煊城府颇深,他也知道若是轻易易主,迟家军势必动荡,疆北一乱,大渝妄动,边关难守。
况且迟夫人刚死,便要收回兵权,未免让人觉得寒心。
所以将兵权交给迟家军的副将,便是最好的选择。
“陛下用百官弹劾将军的奏折施压,耍得一手恩威并重。”
袁牧之语气里对陛下并没有任何不敬,只是隐隐有些无奈和不满。
迟晗安没搭话,只是说道:“葬礼已完,你早日带兵回疆北,你留的越久,陛下越忌惮。”
袁牧之点了点头,嘴唇张了张,有些话想说却又不能说。
最后,只是对着迟晗安行了一个军礼,道了一声:“将军,保重!”
正午时分,袁牧之便收拾好行囊,带着一小队亲兵回了疆北。
随后,迟晗安也回了宫,按旨面壁思过。
只是,夜晚子时一过,迟晗安便从华清宫而出,悄无声息的潜入太和殿,在一叠文件里翻找起来。
时至五年,自是难找,良久之后,迟晗安才在书架最底层找到一封密函。
上面用朱红批字将迟家所有人圈圆,写着“杀”!
笔锋凛然,带着刺骨的寒意。
迟晗安几乎瘫软在地,心中顿时翻江倒海。
她怎么能接受,她曾经钟爱的男人,害死了她的父兄!
刹那间,迟晗安的大脑已经失去运转,甚至都不曾听到有人进入。
直到脖颈上冰凉的刀锋让迟晗安瞬间回神。
“什么人?!”
慕容煊神色带着狠厉,在看到是迟晗安时,杀意顿时消散。
“敢问陛下,这封密函,是什么意思?”
迟晗安的手还颤抖着,眉宇间的痛苦显露无疑。
她一向坚韧,除了五年前父兄的棺椁回京,她再没有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控过。
可现在,证据确凿,她之前的自欺欺人就像笑话一样,笑话她的一腔错付。
慕容煊看着迟晗安这悲凉的嘲讽,心下顿时一紧,张嘴想解释,却欲言又止。
迟晗安却突然泪流满面,她这样倔强的人,就算是哭都是悄无声息的。
“陛下真是一手好算计,忌惮迟家功高震主,便想到这一出!”
“当年,陛下是不是就打算收回兵权,只是大渝作乱,陛下不得已,才将兵权继续交给迟家掌管?”
迟晗安握的密函发了皱,心尖一阵刺痛。
“我披甲上阵前夕,你来信说要娶我,究竟有几分真心?哪怕只有一分,你又怎能下如此残酷的命令?”
她的质问并不咄咄逼人,更像是悲凉的自问。
慕容煊却只是一再沉默。
良久之后,慕容煊才开口:“你待如何?”
他的声线平缓,听不出丝毫波动。
迟晗安痛苦茫然了片刻,她能如何?
弑君?国无宁日?!
况且她未必下的了手。
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能安睡在仇敌身侧?
当即她下跪:“请陛下逐臣出宫。”
慕容煊双眸顿时冷了下来:“若是朕不允呢?”
迟晗安瞬间发了狠:“那就还请陛下,随时做好被人刺杀的准备!”
慕容煊目光锁住迟晗安,让人透不过气来。
“这可是你自找的。”
迟晗安还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听到慕容煊喊进了值班太监,下了命令。
“迟妃思过期间抗旨不遵,夜闯太和殿,处以挑断手筋,以示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