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爷爷醒了
白莞莞翻着空荡荡的电脑内存，里面的资料她早就全部清除了。
她丢开鼠标：“内奸肯定出在我身边，监控坏了，那就挨个从身边人入手！”
她站起来，正准备把秘书叫进来询问一下，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
白莞莞接起。
“喂，您好，请问是白莞莞小姐吗？”
“我是。”
“白先民老先生已经醒了过来，现在”
“砰！”
白莞莞手中的手机滑落下去，掉到了桌上。
她眼睛泛红，看向姜宁宁激动道：“宁子，我爷爷醒了。”
“真的？太好了！”
姜宁宁也兴奋不已，跳起来：“快快快，我送你去医院。”
两人匆匆往外跑去
医院。
白莞莞下车：“宁子，你就别上去了。我爸妈他们估计也在，碰到糟心。”
姜宁宁扶着方向盘点头：“也好，我脾气不太好，到时候怕忍不住会动手，让你为难。我在这里等你，有事叫我。”
“好。”
白莞莞眸底淌过感激，快步上了楼。
她到的时候，医生刚给老爷子做完检查。
白莞莞气喘吁吁拨开白长生等人，冲到病床前：“爷爷”
老爷子刚刚醒来，睁着浑浊的眼，原本对周围的一切没有反应，直到听到白莞莞的声音。
他浊的眼珠动了动，迟缓地转向白莞莞。
白莞莞瞬间红了眼眶，握住老人瘦得皮包骨的手，哽咽：“爷爷，您吓坏我了，可算醒了。”
老人很激动，微微张着嘴想说什么，半天都没声音出来。
攒尽了力气也只能动动手指，握了握孙女的手。
白莞莞泪水差点控制不住掉了下来，忙吸了吸鼻子安抚：“爷爷您别激动，您需要心情平和的静养。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放心，一切都好，家里很好，公司也很好，你快点好起来就能看到。”
得到自己想听的答案，老人安下心来，也露出了疲态。
白莞莞忙放低了声音，轻哄着老人再度睡下。
病房外，白莞莞一家四口都在。
医生对家属道：“老人家这病很棘手，能醒来完全是多亏了这次回来的新药，想要完全康复，还得继续用药。”
白莞莞毫不犹豫道：“那就继续用。”
医生看了眼面前的一群家属：“这药很贵，一个疗程一百万。”
“再贵也要用！”
白莞莞坚定地看着他：“没什么比我爷爷的命更重要的。”
“那你们尽快去交费，建议先交两个疗程的。”
医生刚走，白长生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要交你去交，我们没钱了。”
白莞莞粉唇紧抿，忍无可忍：“我的卡被你全部冻结了。”
她现在手里就刚借宁宁的十万，可远远不够。
而秦季骁给的那张卡，不管是不是像宁宁说的里面很有钱，不是她的，她不能碰。
白长生凉薄地笑了笑：“你明白就好。”
白莞莞心狠狠一凉，就见他拿出一份协议。
“签了它我就给你钱。”
白莞莞翻了翻，公司转让协议，股票转让协议基金转让协议
那些是她名下仅剩的东西了。
虽然挂着白家的名，却是实打实她自己挣出出来的。
白长生不耐烦道：“话我已经说明白了，你什么时候把东西交给珊珊，你爷爷用的这个新药费用我就什么时候继续交，否则大家就这么拖着，反正老头儿最疼你。”
白莞莞眉眼赤红，愤怒让她身体抑制不住地轻颤：“白长生！那是你父亲！生你养你的父亲！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没人性的话？！”
白长生冷声骂道：“我也是你爸，你顾忌过我？我的话你听了吗？”
白珊珊唇角悄悄勾了勾，又很快压下。
她面露急切挡在两人中间：“莞莞，爸，你们都冷静点，吵不能解决问题。爷爷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好不容易有点效果醒了过来，用新药真的刻不容缓。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白长生按下怒火，忽尔一笑：“珊珊说得对，老头儿的确等不起了，该急的不是我。”
白莞莞骇然地盯着这对爷女俩。
唐如梅不耐烦地催促：“老爷子向来最疼你，怎么选，快点做决定，别耽误大家时间。”
白莞莞攥紧了手里的转让协议，闭上了绝望的眼：“我真的是你们女儿？或者，爸，你确定自己真的是爷爷的儿子？！”
“混账东西，你这是什么话？”
白长生恼羞成怒。
白莞莞愤怒地把手中的协议摔到地上：“餐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生你养你的父亲！爷爷和我，一个是你父亲，一个是你女儿，你在做什么？”
她淡漠的眼底席卷着无边怒恨：“我要做亲子鉴定！”
“你！”
白长生脖子上青筋跳窜。
唐如梅眸光闪了下，随即怒喝：“她要做我们就跟她做！你这个没良心的自私东西，从小到大，我们什么没给你？你姐姐走丢，我们把对她的爱也全部转移到了你身上。现在她回来了，你不该分一点出来还给她么？”
白莞莞哽咽道：“那是一点吗？我的那份，连本带利都已经给了她！等爷爷好了，我把这些全交还给爷爷。如果他不介意，要给你们我无话可说。可现在，他老人家还在里面躺着，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
白长生没了耐性：“你爷爷的东西迟早也是我的！”
唐如梅在旁边道：“上半辈子我们连同你姐姐那份宠爱和物资都给了你，你享受了这么多年，也该够了，你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你哪怕有半分愧疚，这些东西就也该给她了！”
白莞莞不敢置信：“我愧疚？我愧疚什么？她是我弄丢的吗？我也是你们女儿，你们的亲情，我不该拥有？”
过道气氛剑拔弩张。
唐如梅捂着脸开始哭：“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大女儿流落在外，吃苦长大，小女儿自私自利，不知感恩”
“妈，你别哭啊妈。”
白珊珊红着眼宽慰唐如梅：“你别怪莞莞，她还小。我们都是你们女儿，家里的这些东西，的确不该全部都给我一个人。再说，我在外这些年，没条件读大学，也不如莞莞懂得多，公司到了我手里，说不定还不如莞莞经营得好呢。是我不好，我不该回来。莞莞独享家里所有人的偏爱惯了，现在突然多了一个我，自然是不习惯的”
唐如梅哭得更大声了，满走廊都是她的哭嚎。
附近其他VIP病房陆续有人探头，有两名护士远远站着，几次欲言又止。
白莞莞听着他们一喝一和，心已经彻底麻木，再无一丝波澜。
她回头，满眸伤感难过地看了眼老爷子病房。
可怜的小老头儿，尽心尽力一辈子，就养出这么一群玩意儿。
等他醒来知道后，不知要绝望难过成什么样。
白莞莞满心疲惫，懒得再跟他们争执：“好，我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