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还没落下去,脸上一疼,自己挨了两个大耳光。
“啪……啪……”
祁墨辞嫌弃的甩着手掌,目光直直的看向陈之茂,毫无温度:“一巴掌替岳母打,一巴掌替娘子打,下次再侮辱岳母和娘子,拐带祁家人,就不是打两巴掌这样简单了。”
前后连续挨了三巴掌,陈之茂牙齿松动一颗,耳朵嗡嗡响,嘴里包着一包血,捂着脸半响说不出话来。
从陈之茂巴掌举起时,祁墨辞一直挡在余挽歌面前,她迈步到他身边,看着陈之茂,一字一顿的说:
“记住了,余挽月尚未说亲,余家女儿的名声必须好。”
原主爬墙,她打哥哥耳光什么的话,就不要往外说了。说出去最受影响的,是他陈之茂同母妹妹余挽月。
没嫁人的女孩子,对名声看的更重。
陈之茂狠狠吐了一口血沫,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余挽歌,转身赶着牛车走了。
等他走了,余挽歌看向祁墨辞:“三哥,回家。”
她刚穿过来,无处可去,先在他家过渡一下,日后再想出路。
毕竟他为人正派,又是她现在的夫君,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
祁墨辞看了她一眼。
她生得杏眼桃腮,不作天作地时,还挺赏心悦目。
“嗯。”
他喉咙里滚出一个字。
到家后,一直沉默的祁墨辞,一言不发的拿着水桶出门打水。
余挽歌站在院子里目光呆滞。
目光所及处,是三间裂了许多缝的黄泥屋,最大的一处缝隙,能从外墙穿过她的胳膊直到里面贴着的棕树皮。
稍微用点力把棕树皮弄破,从院子里看屋里一览无余。
三间屋子中间为堂屋,东边屋子一分为二,里间灶屋,外间火塘。西边屋子亦是一分为二,里面她住,外间祁墨辞住。
成亲一年,原主不让祁墨辞碰,和他各住各的。
看着这个家徒四壁的家,以及灶屋里少的可怜的粗面和一些蕨根橡子,余挽歌有点理解原主了。
祁家实在太穷太穷了。
相貌好又心高气傲的原主,加上有心人的助攻,撑不下去可不就只能爬墙么?
叹口气,她回屋换衣裳。
其实她最想要找的是镜子,想看看自己变成什么样了。
书里说她美貌,到底怎么个美貌法,她挺想知道。
就这个耗子进来哭着走的家,镜子是不可能有镜子的,余挽歌不死心的找了一圈,并没有。
因为准备会情郎,原主穿了最好的一套衣裳。
卖了一套祁墨辞的书籍换的银钱。
余挽歌表示穿不下去了,这不是妥妥的拉仇恨吗?
刚进屋时,听见祁墨辞挑水回来了。
余挽歌换好粗布衣裳进灶屋时,见祁墨辞已经把火烧好,他正站在热气氤氲的锅前,用筷子把木盆里的粗面疙瘩朝锅里送。
隔着一层蒸腾的白气,笔挺的祁墨辞仿佛从仙境中走出来一般,美成一幅画。
原书对男主和原主的婚姻一笔带过,寥寥数语只写了原主的眼瞎和作死,没写他们的日常生活,看他在灶台上熟练的样子,是经常做饭的。
余挽歌对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多了一些信心。
正值早春正月尾,荠菜最鲜嫩时,一半荠菜,一半粗面疙瘩,用大碗盛着,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
她见祁墨辞跟他一样多,都是大半碗,拿出干净筷子给他分了一些。
“我还不饿,别浪费了。”
祁墨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拿着和离书见到她时,她整个人都变了。
眼神清明平和,没有嫌弃鄙视和不耐烦。
说话语气平缓舒服,没有尖酸刻薄阴阳怪气。
吃饭不像饿死鬼投胎似的,甚至还舍得把碗里的好吃食分他一半。
若是……
想什么呢?
他自嘲的扯扯唇,大口吃起面疙瘩。
“三哥,知道你想和离。我不会赖着你的,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办法搬出去,好不好?”
!!!
她就没想过好好过日子。
果然不能对这个女人抱有幻想。
祁墨辞淡然开口:“前提是不要和外男勾勾搭搭的,给祁家抹黑。”
余挽歌收拾桌子的手顿住,抬头看向祁墨辞:“不会勾搭别人,但是会做一些抛头露面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三哥。”
见他疑惑的看向自己,余挽歌选择坦诚。
顶着人家妻子的身份做事,人家有知情权。
“具体做什么我还没想好,可能是小买卖吧,要赚些银子立足。余家回不去,做你娘子太委屈你,你值得更好的。”
祁墨辞自动过滤无效信息:“小买卖可以,本朝商人地位仅次于士,但是不能做奸商坏祁家的名声。”
商人地位介么高?
余挽歌忙不迭的点头:“嗯嗯,我知道三哥抱负远大,想走科举一途。祁家耕读传家,我不会乱来的。”
祁墨辞几不可见的点点头,此事就算说定了。
刚把灶屋收拾妥当,听见外面有人娇声喊三郎哥哥。
她的三郎哥哥不在家,余挽歌出门迎客。
见到她,对面眼睛雾蒙蒙的弱柳扶风少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