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盛楠功成身退。
等出了孟玲秀的院子,三念有些激动地说:“姑娘早就想着拿池公做幌子了?”
孟盛楠笑了笑,给了一个三念自己意会的眼神。
不管孟玲秀做什么,只要她搬出池铮,这事,就是她孟盛楠为了保护庶妹,孟玲秀只能把苦楚往肚子里吞。不得不说,池铮这个借口,还挺好用的。
好用归好用,但也有些麻烦。
前头应付了孟大爷,用了顿晚膳,孟太傅那边的人就又到了。
孟盛楠进了孟太傅的书房。
“今日是池铮的暗卫送你回来的?”孟太傅见了孟盛楠,就直接开门见山。
孟盛楠面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祖父知晓你不想进宫,借一次池铮当幌子无妨,我们孟家的女儿,即便出了些差错,也不愁嫁,可若是和池铮纠缠下去,盛楠,祖父以为你知道轻重。”孟太傅言辞严厉。
孟大爷管的是儿女私事,而孟太傅,要说的就是家族、朝堂势力了。
“孙女今日遇到了十公主。”孟盛楠忽然转了话题。
孟太傅面色不变:“十公主?”
孟盛楠点头,将今日在宫中所发生的事,包括自己的处理,池铮的解围,都一一告知了孟太傅。
前世,孟玲秀已经成为皇妃,即便是庶女,但孟家也算是和明安帝扯到了一块,即便如此,前世都落得家门败落,这一世,断了选秀路,明安帝恐怕更加容不下他们。
孟太傅是孟家一家之主,孟盛楠必须提醒祖父,至少要先有准备,才能在日后全身而退。
孟太傅若有所思地望向孟盛楠:“帝皇之位,卧榻边岂容他人安睡,即便换了一个人,只要我们孟家还手握重权,依旧避不过。”
和池铮合作,也无非就是换一个皇帝,担风险不说,成功之后也不过是轮回到如今的模样。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孟盛楠得承认,孟太傅想得更久远一些,但她一想到前世遭遇,就无法不恨明安帝。即便换个人还是一样的情形,那她也宁愿让其他人做皇帝。
这话,自然不能与孟太傅说。
“若是,三方鼎立呢?”孟盛楠开口。
孟太傅有些诧异:“盛楠是想让我们孟家,成为了这三方之一?”仔细斟酌一番后,开口:“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但朝臣不喜池铮,若是贸然与他接触,得失,盛楠可计较过?”
孟盛楠笑:“是我一个姑娘家的私事罢了,莫不是还要扯到家族上去?我一个世家千金,总不至于真和一个宦官去做对食夫妻。”
孟盛楠与池铮接触,让明安帝忌惮孟家,又不敢动孟家,而只要孟家男人不表态,明安帝就还会继续想法子拉拢孟家,若是池铮想要对孟家动手,那么明安帝必然也不会坐视不管,如此一来,孟家才最为安全。而朝臣不喜池铮,对孟家与池铮接触的事有所微词的话,那么这个罪名就由孟盛楠单独担着,和孟家无关。
孟盛楠虽然因此失了名声,但也不必再进宫。
得失利弊,一番衡量之下,倒是他们孟家得益。
孟太傅笑了起来:“你啊,行了,回去吧,这事你就由着自己的心思去吧。”
孟盛楠知晓自家祖父不会再阻拦自己和池铮接触,这便够了。想要拉下明安帝,孟家若是能够不搅合,自然最好,有些事,她自己去做就好。
她朝着孟太傅福了福礼,转身离开了书房。
孟太傅觉得孟盛楠说的有理,却忽略了这所有一切都是建立在池铮不打算和他们合作上,他自然不会想到,自家孙女后头和池铮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