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凤卿九下身还穿着一条亵裤,可在男女大防的年代,凤卿九等同于赤诚相见。
看着楚妄骤变的脸色,凤卿九愣了下方才明白楚妄为何一直不敢看她。
原来有了夫妻之实,还是不能让楚妄习惯于女子这般相处,倒是给了凤卿九尽快赶走楚妄的办法。
想到此处,凤卿九轻启朱唇,魅惑的道:“妾身身上的伤势未愈,王爷可要温柔一点,免得传出镇南王妃因镇南王索求过度,而死在床笫间的消息,王爷的名声可就好听了。”
将薄纱扔在地上,凤卿九转身坐在床榻上,紧紧的闭上眼睛道:“王爷尽管来吧,妾身就当是被狗咬了,绝不会反抗的,明日也会让绿荷准备好净身的汤药,不留下半点隐患。”
“凤卿九!”楚妄怒喝一声,眼神若能杀人,他真想将凤卿九凌迟,但凤卿九的话他却不能不顾忌。
视线环顾四周,并未察觉到有其他人的气息。
楚妄怒不可遏的转身离去,在院落里还能听到他的怒喊声:“来人,调派人手守住王妃的院子,没有本王的吩咐不准撤兵!”
听着楚妄的声音越来越远,凤卿九总算松了口气,再也无法强装坚强,身子软软的滑落在床榻上,大口的喘息着。
在耳房的黑衣人,听到外面的动静后,便走到前面来,神色复杂的看着凤卿九问道:“你是镇南王妃?”
“如你所听到的那样,我这个王妃从不被楚妄所认可。”
凤卿九不想勉强自己坐起身来,便指着小几上的药箱道:“这里面是金疮药,你应该能判断是否有问题,自行去处理伤口吧。还有,自己寻个暂且能藏身的地方休息一下,我不敢保证楚妄是否会折返,届时没这么好打发了。”
“三年。”黑衣人抿唇道。
“什么?”凤卿九不解的反问道。
“我可以为你做三年的事,只要你想要做的,我会竭尽全力。”黑衣人道。
“好,那就以三年为限。”凤卿九喜出望外,原本以为黑衣人最多能帮她做一件事,这次赚大了。
“我的伤口撕裂了,你帮我把我的丫鬟叫来,这几日还需要她来掩护,无需避讳着她。”
黑衣人点头,手里握着伤药,低沉的开口道:“蒙轲,我的名字。”
“我叫凤卿九,你随便怎么称呼吧。”凤卿九没有多余的力气聊天,对称谓也不是很在意,不过是代表着这个人而已。
见凤卿九面色苍白,且额头上尽是虚汗,蒙轲快步朝耳房走去,不打扰凤卿九换药。
绿荷被蒙轲的存在吓了一跳,但自小便在王府长大,自是明白一些弯弯绕绕,捂着嘴才没让自己发出尖叫声。
凤卿九简单的将蒙轲的事说给绿荷听,绿荷便不再多问,专心为凤卿九上药。
因为伤口被撕裂,凤卿九后背上的皮肉粘在药布上,只能用烈酒洇湿了方能拆开。
“唔!”凤卿九咬着药布,还是疼的弓起身子,双手死死的攥着床被,不让自己乱动。
“主子,你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绿荷红着眼眶不敢落泪,看着凤卿九的后背,竟不敢下手。
“你动作快点,总比钝刀子割肉来的痛快。”凤卿九咬牙道。
“那奴婢动手了,主子可要忍住了!”绿荷双手搭在药布的边缘,用力向上一提,连同凤卿九未愈合的皮肉一起带了起来,鲜血瞬间流淌而出。
“啊!”凤卿九疼的大喊出声,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砰!”房门在同一时间被踢开,正是去而复返的楚妄。
绿荷被吓得跌倒在地,双眼通红的看着凤卿九的后背,完全忘记该怎么做。
使劲儿的咬了咬唇瓣,让自己保持清醒,凤卿九扫了一眼门口愣住的楚妄,声音无力的吩咐绿荷道:“起来,上药。”
“主子,奴婢……奴婢不敢!”绿荷哭着摇头,此刻凤卿九的后背,比最初受伤的时候恐怖太多,几乎看不到好皮肉,“奴婢去请大夫,主子再忍一忍,奴婢这就去……”
“上药吧,再拖下去,你主子我就流血身亡了。”凤卿九将脸埋在软枕上,双手用力的攥着软枕,低喝道:“快点。”
绿荷打开药瓶,却不敢下手,站在床边急的直哭。
“拿酒来。”楚妄大步来到床边,皱眉看着凤卿九的后背。
脑海里浮现起那白皙如玉的背脊,内心不由得一阵烦躁。
见绿荷还愣在那里,喝道:“还不快去拿酒来!”
“是。”绿荷被这么一吓,总算回过神来,忙小跑着去拿酒。
“凤卿九,你这又是耍什么手段?想要博取我的同情吗?”楚妄喝道。
“我没那么找死。”凤卿九呵笑道:“伤口崩开了,要是不处理,只怕药布就要和伤口长到一起,到时候我会吃更多的苦头,长痛不如短痛。”
楚妄没有作声,他经常受伤,自是明白凤卿九的意思。
可凤卿九一向被娇养的,此刻竟然能下的了这样的狠心,简直是判若两人。
“王爷为何去而复返?”凤卿九出声询问道。
“你真的是凤卿九?”楚妄不答反问。
凤卿九心中咯噔一下,好在把脸埋在软枕中,倒是不怕楚妄会看出神情上的破绽。
深吸一口气,凤卿九抬起苍白且布满冷汗的额头,自嘲的笑道:“那晚一直与王爷在一起,之后便被王爷责罚,我就是想找个替身也要有时间。这背上的伤,想必王爷也该清楚,是造不得假的。还是说,王爷想要我褪去所有衣物,让王爷检验真身?”
看着凤卿九充满嘲弄的眸子,楚妄心中的疑惑打消了几分,但还是问道:“你不觉得,这两日,你的言行与从前大相径庭吗?你要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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