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怡冷眼旁观夏依依自导自演,身上的大红连衣裙迎风飞舞,在这素净的病房里煞是好看。
“你到底什么时候把我接回去?”见冷心怡不说话,夏依依的心底升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大声质问着她,生怕她会突然反悔。
冷心怡轻笑,并没有戳穿她的小心思,只是摇了摇头,慢吞吞的说着:“你急什么,急着出院,还是急着见某人。”
“……”夏依依被噎得脸色通红,却没有话可以反驳回去,只好闷闷的躺在床上。
冷心怡并没有和她纠缠的意思,只是对着身边带着的人吩咐收拾东西,她则是转身去办理出院手续了。
夏依依坐在轮椅上看着佣人收拾东西,眼底闪烁着不耐烦,目光紧紧望着门口,只希望快点儿离开这里。
冷心怡回来的时候就对上夏依依热烈的目光,眉心轻微挑了挑,对着那个佣人说着:“收拾好了吗?”
“还有一些小物件儿,马上就好。”佣人头也不抬的回答,手中利落的将一件衣服折叠好。
“那些东西我用不到了,走吧!”眼看着佣人还要收拾,夏依依终于坐不住了。
佣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冷心怡一眼,脸上有些为难。夏依依一脸急不可奈,却又怕临门一脚之际冷心怡有了反悔,迫切却不可言说,只能干瞪着眼看她。
半晌后,像是欣赏够了夏依依的表情,这才对着佣人点了点头。
见状,夏依依脸上一阵欣喜,撑着轮椅直接就站了起来。
“你不是受伤了吗?”冷心怡嘴巴微张,讶异的看着兴冲冲的夏依依。
夏依依蠢蠢欲动的双脚顿住,神情讪讪的坐回轮椅,抬头不满的瞪着那个要来推轮椅的佣人,呵斥道:“还不过来推我,难道你想要让我自己走出去吗?”
佣人有些委屈,明明去推轮椅的,谁成想她自己站起来了,现在竟然还怪罪她。
冷心怡懒得计较,给了佣人一个安抚的目光,才对着夏依依说道:“夏依依,我是看在那颗心脏的面子上才对你百般忍让,你可别太过分了。”
“那是你欠我和姐姐的,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我才不会相信你!”夏依依恶狠狠的瞪着冷心怡,压根儿就不领情。
一路上的静默无言,夏依依透过窗户看着那栋宏伟的建筑,内心激动的不能言语。双手放置在心口的位置,只觉得那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终于,她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走进了。
冷心怡余光瞟到夏依依激动的模样,无声冷笑了下,若无其事的进了屋,对着管家说道:“房间准备好了吗?”
“好了。”管家抬眸疑惑的望了眼夏依依,对冷心怡的态度却很恭敬。
冷心怡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吩咐着:“小心的将夏小姐抬上去,顺便再找个人伺候,不要怠慢了。”
这边冷心怡说了什么夏依依根本就不关心,此刻她正目不暇接的看着,心中激动难当。直到被人抬了起来,才勉强收回目光,故作平静的目视前方。
傍晚,陆云琛回到家,看着一袭红衣的冷心怡,眉头紧锁:“心仪,你究竟想怎样?”
冷心怡抬头笑了笑:“我享受了这颗心脏就要为它付出代价,不是吗?”
一连几天面对冷心怡的阴阳怪气,陆云琛的心底也憋闷了许久。他克制的闭了闭眼,浅叹一声道:“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把你当做谁的替身。”
的确,你只是把我当做是盛放心脏的容器罢了。
冷心怡脸上的笑容有些破碎,放在膝盖上的手用力收紧,才不至于失态:“我知道。”
平淡的语气实在不足为信,陆云琛眉心紧蹙,墨眸闪烁一抹阴郁,略带责备的望着冷心怡。
面对陆云琛的目光,冷心怡颔首鼻观心,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姐夫,你回来了。”听到楼下的动静,夏依依连忙让佣人将她推出来,笑盈盈的对着陆云琛打招呼,压根儿没有察觉到气氛的诡异。
“嗯。”闻言,陆云琛冷淡的点了点头,别有深意的望了眼冷心怡说道:“你注意分寸。”
对此冷心怡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自顾自上楼去了。
眼看着陆云琛进了书房,夏依依气馁的叹口气,埋怨被双腿累赘,如此绝佳的机会只能眼睁睁错过。
夏依依正失意,眼前闪过一抹人影引起她的注意。抬头的瞬间正好看到冷心怡拐角进了她隔壁的房间,砰的关上了门。
“她住那间房间?”夏依依恶狠狠的瞪了眼那扇门,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急忙询问。
佣人点点头,为她解疑答惑:“夫人说为了方便照拂夏小姐,特意让管家收拾出主卧隔壁的房间的。”
夏依依冷笑一声,总算明白冷心怡为什么突然这么殷切了。她故意在电话里和陆云琛暧昧就是为了气她,又怎么可能会好心的说要照顾她呢?这一切不过是她相处的另一种折磨她的方法罢了。
可她现在又因为要装病不能有所行动,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成?
窗外夜色正浓,陆云琛动了动僵硬的脖颈,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冷心怡已经睡下了,才起身准备回房。
他刚打开书房的门,就见夏依依巴巴的坐在楼上,正殷切的望着他。
陆云琛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缓步上楼,在夏依依身边站定:“怎么还没休息?”
夏依依紧张的摩挲着衣服上的小饰品,心脏跳得极快。她深吸一口气,露出一抹笑容道:“这段时间一直躺着,休息都有些黑白颠倒了。”
陆云琛不疑有他,点点头:“这里危险,回房去。”
话落,也不等夏依依有所反应直接推着轮椅将她送回了房间。刚要转身离开,又颔首思忖了下,拿了一本杂志放到夏依依的腿上说道:“睡不着就看着消磨时间。”
看到陆云琛这么关心自己,夏依依喜不自胜。紧紧握着衣服的边角,摇了摇唇瓣,才怯怯说着:“姐夫,你陪我坐会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