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置她于死地。
不过。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不能承认。坚决不能承认。
她还不想死。
夏长悦一脸茫然的看向梁静淑:“梁姑娘什么意思?旧衣服拿给我做甚?我不收破烂的。”
正起劲的围观群众n脸懵逼,难道搞错了?
要是东西是夏长悦的,她要么害怕吃惊极了,要么故做镇定,不会如此神情。
梁静淑好笑的看着她:“再好好看看,肚兜是谁的?”
夏长悦摇头:“梁姑娘太为难我了,我没见过别人的贴身衣物,怎么认的出来?”
梁静淑故意把绣樱桃的地方怼到她眼前:“别人的没见过,自己的总认识吧?
看看这绣工,这图案,不是你的是谁的?难道是你到处给男人留肚兜,多到已经忘记了?”
“啪。”
夏长悦猛的一耳光扇向梁静淑:“放肆,污蔑到姑奶奶头上来了。绣几个樱桃是个女人都会,怎么证明就是我的?你特么要害人,麻烦走心些。
我男人就这么香?你一次一次来严家折腾。勾引不行,改明抢。
明抢还不行,改阴招。
不把人弄到手誓不罢休。”
夏长悦挑高眉毛把梁静淑从上到下打量一遍,语含讥诮:“就你这个样子,就算我死了,我男人也轮不到你。死一百次都轮不到你。
因!为!你!不!配!
给他提鞋都不配!”
“梁姑娘看上在下什么了,在下改行吗?”严承池立即补刀,丝毫没看梁静淑眼眶红着眼眶,泪水似落未落的可怜模样。
他嗓音里的嫌弃和不耐烦犹如实质,扼住了梁静淑的咽喉。
趁她心口被扎出血的时候,严承池从她手里抽出肚兜,朝围观者拱手。
“梁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严家污蔑严家,当我严家好欺负?
证据我拿了,在这的都是证人,谁愿意陪我去县衙走一趟,为娘子讨个公道,严某当感激不尽。”
听说要去县衙,围观者一哄而散。
他们看个热闹而已,才不进官府受罪。
跑最快的,是一开始嚷嚷最凶的那个嘴碎男人,叫梁二狗,梁静淑的族人。
等梁静淑从一连串的打击中反应过来时,手里的兜肚没有了,她找来看热闹的人走光了。
她喜欢的那个人,脸上挂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表情,正温声问身边不要脸的臭biao子:“没事吧?”
夏长悦没好气的翻白眼:“烂桃花自己掐。别连累姑奶奶。”
说完,看了一眼梁静淑,扭身进屋。
梁静淑看懂了她的眼神。
眼神里写着三个大字:你死了。
严承池没走,垂眼只看了梁静淑一眼,便似看到什么秽物一样,转开视线,再也懒得望上一眼。
然后转身离去。
徒留梁静淑在原地发怔。
夏长悦一直想红杏出墙,她费尽心机拿到夏长悦偷人的证据,为严家除了害,最后怎么反而里外不是人?
如今东西丢了,她日后拿什么对付夏长悦?
夏长悦占着茅坑不拉屎,她怎么嫁进来?
回家之后,夏长悦又累又渴又饿,见第一批咸鸭蛋腌制时间到了,取出四个煮上,再熬一锅白米粥后,没形象的趴在桌上养神。
晚饭就这样儿,爱吃不吃。
严承池回来,她没给他好脸色。
惹了个神经病,净冲着她来了。
恶心人不够,还把她朝死里整。
凭什么啊。
严承池进门见到她的嫌弃脸,心里很是无奈。
不管冤不冤,事情因他而起,遭个冷脸算是便宜他了。
他把肚兜放到灶洞里一把火烧干净了后,坐到夏长悦对面。
猛灌了一壶茶水后才说:“今儿她拿着不利于咱们的证据,不敢真正把她怎么样,撕吧起来两败俱伤。
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夏长悦进门先到卧室检查了原主箱子里的东西,确实少了一件肚兜。
正是梁静淑手里那件。
刚刚若不是二人出其不意把梁静淑打懵并拿回肚兜,夏长悦会相当被动。
找个针线好的人,和她另外肚兜上的图案一比对,妥妥能证明是她的东西。
贴身之物被别人拿到,如果再有某个不要脸的男人出来认下,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想到这里,她心情平顺了。
确实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拿回肚兜,没给有心人更多的机会,已经是最大的胜利。
在这个过程中,严承池稳准狠的直奔核心,拿下关键性物品,算是立了大功。
再说他没给过梁静淑机会,意思表达的特别清楚,是梁静淑自己发疯。
他不该背这个锅,
“咱家,确切的说,我的卧室,还有谁能进吗?”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小衣是咱出门期间丢的。走时锁了门,刚进来没有撬锁的痕迹。我……”
严承池瞳孔地震:“你别管了,我来处理。”
夏长悦嘴里答应着:“嗯,我争取早点搬出去,为你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对了,这趟咱挣了多少?”
心里想的却是把她朝死了整,这事没完。
之前原主德行有亏,梁静淑算不得泼脏水,她没真正计较。
这次纯粹是陷害,她不找机会反击一下,都对不起梁静淑的处心积虑。
今日若不是小衣那么难堪的东西,她是一定要撕了姓梁的一身皮的。
他垂下眼睫,把荷包推到夏长悦面前:“一起挣了1020文,四两银子成本也在里面,你数数。”
她说:“不用数,我拿510文给你。”
“不用,你留着做伙食费。”
夏长悦收起荷包:“成。”
一整日的马不停蹄后,谁都不愿意动弹,晚饭草草吃过后,两人早早上床睡下。
严承池睡不着。
脑子里一遍遍放映夏长悦骄傲的说我男人如何如何,转过头来却轻描淡写要早点搬出去住。
搬出去……
他猛的坐起来,穿好衣服走入浓黑的夜色中。
黑暗中的他,脱去白日里温文尔雅的皮,化身阴冷的地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