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隽垂眸盯着她的手,手腕处一条暗紫色的淤痕赫然印入他眼眸中。
他眯起了眸子,抓着她的手道:“还逞强。”
苏轻依浑身无力、酸痛,极度虚弱。
她知道自己病的多重,可她心里惦记着孩子。
“帮我……帮我……把孩子,送回我的……婢女身边……”她的声音很细,若非萧景隽听力好,寻常人是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萧景隽一条胳膊横架过她的脖子,将她捞起:“景临未痊愈之前,本王替你养着孩子,来人……”
他发觉她身子在颤抖,唇瓣干裂发紫,简直像个病入膏肓的人。
他卷起了床上的薄被,裹在了她身上。
这时,尚嬷嬷和齐管事走入。
萧景隽垂眸看向苏憧笙,眉锋蹙的很紧:“本王带你娘亲治病,你莫要再哭闹了。”
说完,苏憧笙又准备闹,萧景隽突然板着脸一喝:“不准哭!”
景临小时候也爱哭,他听着烦,后来发现这三个字管用。
但他没想到,用在苏憧笙身上也管用。
她鼓着腮帮,眼睛睁的很大,眼眶里的两滴泪珠转溜了几圈,奶音带着哭腔声:“我娘亲身上若是再多一条伤痕,我就烧了你的王府,我说到做到。”
尚嬷嬷听到这话,脸色又十分难看了。
可让她意外的是,萧景隽并没有生气,反而应了一声“嗯”!
然后对齐管事说:“通知硫岩阁,清场。”
“是,奴才这就马上派人前往硫岩阁。”齐管事说完,先行退出院子。
……
只是齐管事刚到硫岩阁通知清场,端王与端王妃后脚就走入硫岩阁。
端王得知萧景隽清场后,大怒。
“你们荣王府的人不要太过分了,这硫岩阁又不是只有一个汤池,他包那么多做什么。”
齐管事一直弯着身子,毕恭毕敬的回道:“奴才只是奉命行事,主子叫奴才做,奴才不敢不做,还望端王、端王妃恕罪,改日再来。”
“本王还偏是要今日,你们荣王府的人耐我如何,锦儿,咱们上去。”他伸手搂住了苏锦的腰。
可脚还未迈开,齐管事身后的一群侍卫,便将萧启的路挡住。
萧启脸色一黑,恼怒的看向荣王府侍卫。
而他端王府的侍卫也很快挡在了他面前。
两方侍卫持剑相对。
气氛僵凝。
苏锦被这样的阵势吓了一跳,同时又委屈的抬头对萧启说道:“王爷,要不就改日吧,也许,荣王真的有事需要急用。”
“他的事是急事,难道本王的事就不是事,你背上的伤不得再耽搁,今日必须留下。”端王与苏锦说话时,声音颇为温和,但是在看向齐管事的时候,他眼底的柔光快速转变:“叫你们家主子出来,他要包场可以,但必须留一间给本王。”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字字清晰,让刚刚到来的萧景隽与苏轻依,听的一清二楚。
马车停下,萧景隽掀开了帘子一角。
苏轻依无力的转头,望向硫岩阁。
一对璧人,背对而立。
男子身穿深蓝色长袍,身形修长挺拔,手上佩戴着翠绿色翡翠扳指,搭在了旁边的女子腰部。
恰恰衬的他怀中女子,小鸟伊人。
看到这一幕,苏轻依的心突然袭来了强烈的揪痛。
这是来自于原主的情绪。
她根本没法控制这份痛,因此,她实在是讨厌极了这对奸夫淫妇。
这时,苏轻依下巴突然袭来强烈的绷紧感。
她猛然回过神。
萧景隽大掌捏着她的脸颊,语气薄凉:“一直盯着萧启那个窝囊废,莫不是……”
“你的孩子是他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