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帝景园。”
沈繁星刚下飞机,就收到一条短信。
苏乔凑过来瞄了一眼,讥讽道,“消息还真灵通,一下飞机就发过来,卡着点的吧。”
说完还嫌不够,又刺激她道,“前两天还跟那个流量小花约会被拍,我都以为他忙得顾不上你了。”
沈繁星没说话,挂上墨镜,将帽檐往下压了压,行李箱丢给苏乔,“你先回去吧。”
苏乔翻了个白眼,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已经习以为常,还是叮嘱道,“别走VIP通道了,本来粉丝认不出你,你往那儿一站,认不出的也认出来了。”
沈繁星……
这话对一个演员来说,实在是太扎心了。
一个走街上都被认不出来的演员,能不扎心吗?
路边打了辆车,报了“帝景园”,司机频频朝她看了好几眼,笑呵呵道,“现在年轻人比我们那会儿有本事多了,这个年纪都能在那地方买房子了。”
沈繁星没说话。
司机开了一会儿,又道,“姑娘你什么学校毕业,专业什么,别误会啊,我闺女今年也要考大学,我这不琢磨着给她选个好专业,毕业找份好工作,你在哪儿高就啊?”
“保洁公司。”
“啊?”司机有点蒙。
沈繁星叹了口气,“大叔,能开快点吗,迟到了客户投诉是要扣钱的。”
司机嘴角抽了抽,闭上了嘴。
心里暗骂,一个保姆打扮成这样,去那么高档的别墅,能是什么好东西,社会真乱!
车子开到帝景园,沈繁星付了钱,司机话都没说半句,掉头就走,拐弯溅起的泥水,溅了沈繁星一裤腿。
她啧了一声,伸手弹了弹,翻出钥匙开门进去了。
帝景园这一片全是高档别墅,据说澜海市名流圈的大亨都在这里有房产,真的假的沈繁星不知道,她向来都是傍晚来,半夜归,别说这附近住着什么人,就连这帝景园全貌什么样,这三年多她也没闹明白。
进了别墅,换了鞋,沈繁星轻车熟路的去房间拿了衣服,溜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倾洒在头顶,发丝被水浸透,如海藻般倾泻下来,沈繁星靠在浴缸里,享受着里面的按摩,舒服的哼了哼。
一个人住,弄这么大个浴缸,真是奢侈。
头顶花洒突然停了,沈繁星一下就睁开了眼,但是什么都还没看清,就被从浴缸里捞了出来。
她一下就挣扎起来,身上泡沫没冲干净,泥鳅一样滑不溜手,一挣扎,男人手上一滑,差点将她丢进浴缸。
“别动!”
头顶响起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威慑,一下让沈繁星老实下来,乖乖抱着他的脖子小声喊道,“薄先生,人家好怕怕。”
薄景行嘴角抽了抽,“好好说话!”
沈繁星凑过来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我要做游戏。”
薄景行进了卧室将她压在床上,暗声问,“什么游戏?”
沈繁星翻身扑上去,咬住他的唇,“捕捉爱的小游戏……”
这场由沈繁星主动挑起,然后被薄景行压在身下的爱的游戏,最后以沈繁星哭着求饶而告终。
手机里传来短讯提示声,薄景行靠在床头,一手拿过手机,另一只手搭在沈繁星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他身上带着沈繁星的味道,以及,情事过后的颓靡与性感。
沈繁星眯着眼看着他。
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子,菱形的唇,下颌角的弧度都完美的无可挑剔,这三十岁的老男人还真是风姿绝代,长相比娱乐圈的小鲜肉还正,一身的腱子肉,摁着她的腰都能感受到他的力量。
她歪头看了一会儿,突然道,“薄总,我以后不来了。”
薄景行动作一顿,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眼里刚刚因为情事聚集的温情,已经全部散去,只剩下凝固的冷意。
“你说什么?”
他薄唇微启,声音冷得掉渣,沈繁星的小心脏不觉颤了颤。
她作为薄景行的枕边人已经快四年了,这人脾气她不说了解个十成十,起码七八成还是有的。
他分明听得一清二楚,问她一遍的意思很明显:给她机会收回刚刚那句话。
沈繁星向来识趣,薄先生不高兴的事情不去做,薄先生不喜欢的事情,她也讨厌,床下是他爱撒娇的猫,床上是能蛊惑他的妖,从来都不忤逆他。
但是现在……
她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自以为甜美的笑,“我有喜欢的人了……”
薄景行看着她,没开口,视线已经彻底结冰,抓着手机的手背凸青筋,沈繁星很担心,薄总不会不会一怒之下,将手机砸到她的小脸上。
然而她还是鼓足勇气,将后半句话说完,“我这几年拍戏也就那德行,混了几年也没几个人认识我,您之前说的挺对的,我就没大红那条命,过完年我就二十五了,女演员最好的时光马上就要过去了,我也不打算在这上面浪费什么时间了,我最近遇见了一个人,我好喜欢他,我不想再维持我们之间这种关系了,薄总,我们好聚好散。”
这怕是这些年,除了上/床以外,薄景行完整听她说完的最长的一段话了。
她说的很快,不知道在心里打了多少腹稿,说完脸颊都有些红了,不知道是因为说得太快,还是说到了她喜欢的人。
薄景行挑起她的下巴,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张略带妖媚的脸,“不想红?”
沈繁星被他捏的生疼,也不敢喊,笑着回了句,“没那个命,不想了。”
“你在跟我闹脾气?”
沈繁星还是笑,“有人宠着那叫闹脾气,我还是知道自己什么身份,薄总,我是认真的。”
下巴上的力道陡然加重,沈繁星脸色疼得发白,薄景行凑近她的脸,突然一笑,讥讽道,“那你喜欢的那个人,知道你被我玩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