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莘是在疼痛中醒过来的,房间里居然还亮着暗灯,朦胧灯光下,那个禽兽睡得正香。
整个身子像是被重物辗压过一般,又酸又软,乔莘摸了摸自己身上,居然被换上了干净的浴袍,然而,浴袍里面却什么也没穿!
乔莘顿时又羞又怒,还夹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绝望!
她是有喜欢的人的!她有喜欢的人的!她整整暗恋那人三年了!三年了!
完了完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乔莘悲从中来,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
她自小被乔思远从孤儿院领养,从小到大干的都是下人的活,但她从来没有自暴自弃过,一直努力上进,期盼能够早日脱离,过上自由正常的生活。
现在这一切,都被这个素不相识的禽兽毁了!毁了!
乔莘脑海中反复都是那张温润如玉的俊雅脸庞,悲不可抑,第一次想到了去死。
她颤颤巍巍地下了床,满脸的泪水让她视线不清,她摸到了浴室,砸碎了里面的一个香薰玻璃瓶。
但是拿着玻璃碎片的手,却抖得无比厉害。
不行!不行!她受了那么多苦,还没有过上一天自由的日子呢!她舍不得!舍不得啊!
乔莘泪如泉涌,忽然恶从胆边生,拿起那块碎片就往床边奔去。
都是这个人害的!都是他!
乔莘举起玻璃碎片就要往陆御丰的手腕割去……
“你做什么!”陆御丰却在她犹豫的时候猛的睁开了双眼,寒冷的目光犹如噙了冰块。
“我干什么?我要杀了你这个王八蛋!”乔莘咬牙切齿地说道,拿起玻璃狠狠地往他的心口捅去。
陆御丰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只用了一半力度,乔莘便动弹不得了。由于挣扎,手里的玻璃还划伤了自己。
陆御丰英俊挺拔的剑眉紧紧皱着,从她手里夺过玻璃,准确无误地砸进了垃圾桶。
“你放开我!你这个强奸犯!我要告你!告你!”乔莘抓狂地扭动着身子,试图挣开禁锢。
陆御丰神色冷凝,波澜不惊,随手抽出一方巾帕替她擦拭了手上的血迹,只是划破了点儿皮,并不需要包扎。
“听到了没有!王八蛋!放开我!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禽兽!人渣!混蛋!”
乔莘被钳制得稳固,一丝力气也用不上,心里越发恨了,巴不得这辈子知道的烂词脏话都用来孝敬陆御丰。
陆御丰本就皱着的眉头,此时皱得更深了。他依旧不发一言,随手拣起了地上的领带,动作利落地将她的手臂反扎,还紧系在了床头的位置上。
“你做什么!”乔莘声音都嘶哑了,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她早就用目光将陆御丰凌迟千万遍了!
陆御丰淡淡地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乔莘,随手拿起一条毛巾,揉成了一团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终于,世界都清静了。
陆御丰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微叹息,然后若无其事地躺在了床上休息。
过猛的药力消耗了他太多的精神和体力,他需要好好休息,然后再找一个最好的反击方法。
乔莘被塞住了嘴巴,又绑住了双手,整个人不断挣扎,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陆御丰翻了个身,声音淡漠暗哑:“你再乱来,我不介意让你更累一点儿。”
乔莘含恨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恨不得目光化成刀子直刺陆御丰的心脏!
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也只敢这样瞪着,不敢再动了,也不敢再发声,安静地坐在床头,充当背景墙。
折腾了一天,乔莘也是累得不行了,坐在那儿干瞪着,不到一会,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乔莘再次醒过来,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床上的。嘴里的毛巾没有了,手腕上的领带也被扯开了。
不过手腕上深深的红痕令她心里的熊熊大火瞬间就烧了起来了!
然而,那个人渣呢!!!
乔莘环顾了一下房间,只有浴室里传来哗哗的声音,想必是他在洗澡了!
妈的,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乔莘激动的双腿哆嗦,手忙脚乱地捡起自己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穿上。
然而,她的上衣被他扯坏了,一个扣子都没有了!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也只能拿他的先顶住了!
陆御丰的衬衫异常宽大,乔莘只好将衬衫衣摆塞进了裤子里面,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奇怪。
她草草料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眼尖地看见了陆御丰的钱夹。
这里也不知道是在哪儿,万一离得远,打车还得要钱。乔莘打开他的钱包,抽走了五张毛爷爷塞进裤兜里,飞快地跑到了门口。
然而,真有一句麻痹她不知当讲不当讲啊!这个门,居然是个双向密码门!
此时,浴室里的水声好像停顿了。
乔莘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飞快地跑回床上,不过,静候了三秒,浴室的门却没有拧动,里面又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乔莘心里舒了一口气,从果盘里取出一把水果刀,将被单划开,接在一起后飞奔到阳台往下看去。
幸好幸好,这是个两层的别墅,不是酒店的顶楼套房!
乔莘打开窗户,将被单绳的一头紧紧绑在了窗台的沙发柱脚上,自己拉着一头,颤颤巍巍地顺着水管往下爬。
两层楼不是很高,乔莘又逃跑心切,很快就滑下了地面。她想也不想,朝着外面的围墙飞奔而去。
偌大的花园静谧安宁,乔莘从层层叠叠的林木丛里钻出了别墅,又往大路飞快地跑了十多分钟才敢停下喘口气。
妈呀,太刺激了,比拍电影还惊险。
乔莘不敢停留,加快脚步小跑。幸好走了不到一会,就看到了车子。
这边陆御丰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湿淋淋的他动作慵懒的擦着头发,整个人依旧散发着凛冽的寒气。
“你要不要洗个澡?”他忽然朝着床上隆起的薄被问道,声音淡漠。
然而,房间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回答。
他阴冷的目光几乎是下意识就看向窗台,果然,原本关着的窗子被打开了,沙发脚下还绑着一根床单绳。
呵呵……在他眼皮底下跑?乔思远的女儿?
陆御丰将手上的毛巾狠力地揉成一团,重重地砸在了床上。
他几步上前,在桌子上按了内线电话给门卫。
“有没有看到人出去?”陆御丰声音冰寒,蕴藏着浓重的杀气。
门卫大伯有些哆嗦道:“没,没有。就是灌木丛里有些痕迹。”
啪嗒一声,陆御丰面沉如水地挂了电话。
敢杀他,还敢爬窗,还敢爬他家灌木丛!赵宜贤这份大礼还真是有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