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路真真轻轻地呼唤出来,疾走几步,和妈妈拥抱在一起。
路妈妈含着泪花,拍打着女儿的后背,哽咽着,“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路小游在屋里跳着脚大叫着,“哎呀,人家都饿死了!有没有做好饭啊,老妈,我饿了!”
路妈妈哆嗦着眼睛,用手背蹭蹭眼角,笑着说,“这小子整天就像是恶鬼转世一样,就知道吃吃吃。来,真真,进屋,累了吧?”
家里还是老样子,简陋却干净的地板,家具老式而简单,那台18寸的老电视,嘤嘤嗡嗡地响着。
为了迎接二女儿路真真从美国回来,路妈妈打算包韭菜肉的饺子。
正和着面跟路真真聊着天,院子里多了一辆单车,紧接着,一个深蓝色的身影便冲进了屋。
“呜呜,妈!我不能过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跑了进来,颓废地坐在地板上,掉着眼泪呜咽。
路真真惊异地喊,“大姐?你怎么了?姐夫和牛牛呢?”
大姐才二十七岁的人,却穿着打扮比三十多岁的女人还要老气。这下子可好,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身上那件外套要多脏有多脏,跟要饭的差不多。
大姐这个人就是邋遢。
“哟,这又怎么了啊?牛半天又打你了?”
路妈妈抖着一手的面粉,凑过去看。
“大薇啊,你怎么这么没用,总是被男人打。今天真真从美国回来,不是让你带着牛牛过来一起吃饭吗?你自己回来了,那孩子谁带着呢?”
路念薇那才擦擦眼泪,想起来妹妹回家了,歉意地对着路真真苦笑笑,说,“牛牛让我婆婆接走了……牛半天喝醉了,拿他的鞋底子抽我脸……我一生气,就从家里跑出来了。”
果然,头发盖着她半张脸都是青紫肿起一大块。
路真真皱眉,胸脯起伏着,气愤地说,“他牛半天凭什么总是打你?打人是犯法的好不好?大姐,求你不要总是这样软弱,你也跟他闹一场,再这样下去,你就不要和他过了,干脆离婚!这种日子还有什么过头?牛半天那东西就是个畜生!”
大姐性格软弱,又没有什么出色的优点,在男人牛半天家里,总是受气小媳妇的角色。
路妈妈跟着长长地叹息一声,却言不由衷地说,“真真,不能这样劝你大姐,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怎么说,都有孩子了,你大姐又这么没出息,离了婚能够找到什么样的男人?凑合着过吧!”
路真真还想说什么,却看了看蔫蔫的大姐,叹息的母亲,生生咽了下去,再也没有多说。
这就是她的家。
身体不好的母亲在小街上开了一个小早点亭,平常也卖卖牛奶、饮料,收入微薄。
有一个中专毕业就在工厂里上班的大姐,工资很低。
还有一个上高中二年级的混球弟弟,不务正业,不爱学习,整天就知道打架、装酷。
夜晚,路真真躺在自己那张小床上,陷入了沉思。
这个家,是需要自己来支撑了。
她已经大学毕业了,明天,她就去找工作,不能在家里吃闲饭,不能把养家的重担都交给妈妈。
没有路真真的拉斯维加斯,在亚当。霍斯的眼里,成了一片沙丘。
几辆名贵轿车停在一家酒吧前,十几个彪悍的保镖先练有素地出来,护在一辆汽车前,直到一身劲装的亚当。霍斯从车里下来。
十几个人走入酒吧,霍斯挥挥手,所有保镖都无声地退在阴暗角落里,目送着他们老大。
他们老大亚当。霍斯不仅是拉斯维加斯最有钱的开赌场的老板,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黑帮地狱门的老大。
严密的保护时时刻刻存在。
霍斯精壮、健硕的身躯一进入酒吧,立刻引得众多女人吹口哨,倒吸冷气。
这个男人好壮,好帅!
是那种冷酷的帅!
眼睛深深的,就像是老鹰的眼,犀利,而威猛。
“来杯白兰地。”霍斯坐在吧台前,手指敲了敲吧台。
“好的,先生,马上就来。”
调酒师恭敬地说着,送给霍斯一杯白兰地。
霍斯眼睛看着酒吧里各色人,慢慢地品着酒。远处有节目,有人在台上唱着怀旧的歌,扭着丰满的腰身。
很萎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