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佞的眸子里,不知不觉便已经充满了窜窜的火苗,有些急切,有些焦躁,是凌逸轩从未有过的感受。
该死的,自己为什么会面对女人如此没有出息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他是厉王!是风朝的五皇子厉王!劣迹斑斑、风流而无情的厉王!
男人的强悍,硬生生冲撞开了少女的安宁,在粉红的港湾里,横冲直撞。
雪白的单子上,朱红血迹斑斑。
女孩秀臂上的一朵朱砂红,渐渐淡去妖娆的颜色。
被下了药的女孩,仍旧深陷在一片迷雾中,只是无意识地抖着身子。
房里充斥着迷情的味道。
可恶的女人!
虽然只是昏迷状态,为什么让他微微上瘾,而且渐入佳境?
告诉自己,她是老三的最爱,老三的最爱……
一念及此,凌逸轩刚刚温情的动作,又猛然犀利起来,仿佛利器,恶狠狠的。
“啊……”身下女人突然尖叫了一声,一直紧紧闭着的眸子,似睁似闭。
好疼啊……钻心的疼,好像全身的骨头都碎掉了,疼得要痉挛。
梦然儿渐渐有了意识,脑海里还在回忆着昏迷前的那场突如其来的飓风,她料想自己是被卷到了天上,又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皱眉,想动一动腿,却一点也动不了。
疼……还是疼……
一种被侵入的危险感的疼!
模模糊糊的,梦然儿睁开了眼,茫然地环顾四周……
嗬!
不是做梦吧?
她竟然看到了一个俊美如花、寒气如冰的鬼魅的男人!
梦然儿惊诧地吸口气,“我的妈呀!”
我的妈呀?
这是老三喜欢的女人的口头语吗?
凌逸轩嘴角讥讽地一笑,毫不客气地发力,梦然儿差点死过去,眼前一堆小星星。
冷冰冰地吐字,“好好享受吧,女人!”
混蛋王八蛋!
梦然儿脑袋昏昏沉沉的,气得浑身发抖。
竟然有如此大牌,如此大模大样的,如此堂而皇之的强盗!
小手攥紧,狠狠吸了一口气,梦然儿使出了所有的力气,狠狠甩过去手。
“啪!”
清脆的耳光,打得男人一愣,他就此停住了。
“贱人!你敢打我?”
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质问,眸子里杀气腾腾。
王公大臣都避让三分的厉王,她一个卑贱的女人,竟敢扇他耳光?
梦然儿眼里的男人,模糊不清,她意识散乱,药物弄得她轻飘飘的,有气无力地叫道,“下三滥!我要杀了你!”
下三滥?
呵呵……凌逸轩差点冷笑出来。
这个女人语言真是泼啊!
薄唇轻扯,唇角的笑意浅淡而阴冷,“贱人,想杀我?就凭你?”
咬紧下颌,冷煞的眸子寒光闪闪,他狠狠俯冲而去!
撑霆裂月,势如破竹!
“啊……”梦然儿疼得眼前一花,便昏死了过去。
梆子敲了一遍了,三更已过。
夜色更深了,寒露浓重。
凌逸轩惬意地从床榻上下来,披了白色的中衣,向脑后拂一下自己的密发,潇洒地系着中衣的带子,唤,“福来!”
“主子,福来在。”
从门外钻进来一个太监,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双小老鼠的眼睛,卑微地看着地面。
凌逸轩瞥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挥了挥手,“努,将她穿戴好,送回原处。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知道吗?”
福来马上躬身,“奴才明白的!主子放心,这件事有一点点走漏风声,您拿福来的脑袋当石头踢。”
凌逸轩刚要抬步走,突然又禁不住停步,转身去看大床上的女人,她黑色的一缕头发遮住了她半张腮,更是说不尽的楚楚动人。
这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看嘴唇,那么妖娆引人。可是脸蛋却是娃娃气浓郁,还有婴儿肥。她的身,滋味还真是清冽弥香,只不过……她张嘴骂人……有些泼……
多棱的复杂结合体,让凌逸轩有了点兴趣,禁不住问,“她叫什么?什么来历?”
福来一愣。
厉王不是不关心床上女人的来历吗?
再说了,这个女人……只不过是厉王要报复三皇子的一步棋……为什么又要问她什么来历?
“回主子。这个女人叫梦然儿,是国子监博士梦正的小女儿。”
“嗯?国子监博士,梦正?我怎么没有印象这个人?”凌逸轩皱眉,把玩着左手中指上的一个墨玉扳指。
福来暗笑,“主子,国子监博士,梦正,才是个七品小官,主子当然不会见着他了。至于梦正这个人,都说他年轻时没有把持住,竟然纳了一个舞姬为妾,梦然儿,正是这个舞姬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