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希诺没好气地翻白眼,气呼呼地把早餐一一摆出来。
红豆粥,水晶包,桂花米糕,还有炸成八爪鱼形状的小香肠。
司澈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唇边溢出点愉悦。
他拿起筷子,抬头看她:“你不吃?”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
柳希诺冷冷地说:“早餐送到了,我走了。”
司澈唇边的那点愉悦很快烟消云散,语气近乎命令:“坐下陪我吃完。”
柳希诺听了只想把他一头摁进红豆粥里。
“不吃,我还有事要忙。”
她抬脚准备离开,司澈在她身后轻轻慢慢地说:“你稍微听点话,我说不定会考虑修改契约,比如缩短时间……”
柳希诺脚步一顿,咬着牙屈辱地坐下。
但这种被别人牢牢拿捏的感觉让她几乎有种耻辱感。
司澈在对面吃了多久,她就在心里骂了多久。
好不容易司澈吃完了,柳希诺瞬间站起身,还没走出去,门外先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紧接着,她就看到了她最不想看见的人,司新雨!
司新雨身后还跟着刚巧从公司过来的池鱼。
司新雨看到柳希诺,起初是意外,下一秒就气急败坏起来,脱口便冲着柳希诺大吼。
“你怎么在这儿?给我滚!”
害,这么久了,她果然还是司新雨的雷区,一见到她,司新雨就爆炸。
柳希诺背起手,笑眯眯的,有点庆幸自己方才没急着走。
“我和你哥结了婚,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在这儿有什么问题吗?”
柳希诺虽然早就决定和司澈离婚,但司新雨可不知道,她该利用这个身份时就利用。
司新雨瞪圆了眼睛:“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哥从来不正眼看你。你要点脸就快滚!”
原本好似事不关己的司澈,这时抬头,扫了妹妹一眼:“你闭嘴。”
然后看向柳希诺,“还不走?”
“……”狗东西,刚刚还不让她走呢,现在他宝贝妹妹来了,就急着赶她走了!
柳希诺也懒得看他们兄妹情深的场景,于是抬腿就要离开。
司新雨却忽然在她身后嘴贱,阴阳怪气地说:“有这功夫来看我哥,不如看着林渊,说不定她又要死要活呢?上次吃药没死成,这回换跳楼或者上吊可就没那么好救了。”
柳希诺脚步一顿,正欲说什么,司澈已经不悦地拧起眉,怒道,“司新雨,道歉!”
司新雨难以置信地看向哥哥。
司澈眉眼本就深邃,动了怒意,便更显凌厉,震慑感非比寻常:“你说话不知分寸,向她道歉。”
要她给柳希诺道歉,干脆叫她去死好了。
司新雨狠狠咬住唇,倔强地与哥哥对视,不知是愤怒,还是吃痛,眼泪一滚而落。
柳希诺看着对峙的兄妹俩,冷笑了一声:“没关系,我心宽,不计较。不过司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除了对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嫂子,你对其他任何接近你哥的女人都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吗?你这样的,说好听点,是兄控,说难听点,是心理变态,最好趁早去看心理医生。”
“你!”
司新雨再度激动地扬起手,柳希诺轻飘飘地把她那只手摁下去。
“你有时间反省下自己,平时装女神装的挺好,怎么一见到我便格外沉不住气,跟脱缰的野狗似的,动不动就想咬人。”
何止是咬人,司新雨连杀了柳希诺的心都有了,但柳希诺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希诺前脚刚走,司澈就叫了池鱼进来:“派人送大小姐回家。”
司新雨一动不动,脸上还挂着泪痕:“哥哥,那个贱人……”
司澈眼神严厉地扫过来,司新雨素来就有点怵他,委屈地带着哭腔改口。
“哥哥,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娶她?你难道不知道她大学时候和纪霆交往过?纪霆出国之后她再也没交男朋友。她心里分明还有纪霆,她嫁给你就是为了气纪霆!”
她的语气近乎痛心疾首,司澈抬起头,神情是一贯的冷若冰霜,语气更淡:“不用你来教育我。”
他阖上眼,再次打发她离开:“我有点困,想睡会儿,你回家吧。”
司新雨见他合着眼、精神不济的模样,再看他缠着纱布的左手,莫名有一丝难过。
她明明是来看哥哥的啊,为什么一见到柳希诺就什么都忘了?
她呆呆地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说:“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病房里安静下来。司澈慢慢睁开眼,转头看向了床头盛开的向日葵。
……
第二天,林渊就可以出院了。
她出院的同时,一则新闻打破整个城市的安眠——“晴天霹雳!当红小天后林渊发博宣布退圈!”
林渊:“演唱会圆满结束,也算是善始善终了。我十五岁出道,今年二十五岁,整整十年,这是我人生最好的时光。而所有的粉丝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谢谢你们,这么多年,都陪着我支持我,希望我的粉丝们都幸福平安。我们有缘江湖再见。”
林渊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这条微博一发,她的人生好像都空了。
这时方岚打了电话过来,大意就是让柳希诺来公司商量带新人的事情。
林渊听了一耳朵,摊着手笑开:“我这个‘旧爱’怕是马上就要成为明日黄花了。”
柳希诺捏了一把她的脸,“你永远是正宫——我不打算再干下去了。”
柳希诺去了一趟公司,办理辞职手续。
方岚无可奈何,和她道别:“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回南城。”
南城才是她和林渊的家乡。
柳希诺当机立断地买了两张回南城的机票。
…………
柳希诺在飞机上的时候,司澈正要出院。
他一大早故意给柳希诺打电话,使唤她接他出院。
结果她始终不接电话。
池鱼打量着自家少爷难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安慰:“也许是柳小姐还没醒,或者手机静音了。”
司澈眼眸一掀:“你叫她柳小姐?怎么不叫她夫人了?”
池鱼毕恭毕敬地回答:“柳小姐不让我叫。”
“她不让你就不叫,你这么听她的话,要不你让她给你付工资?”
“……”
池鱼觉得他爸妈挺不会给他起名的。
少爷一和柳小姐吵架,就殃及池鱼。
司澈回了家,楼上楼下空荡荡的,只有佣人阿姨在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