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的服务员分明看到了这个文静的顾客,霎那间,一张脸变成了石膏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真的是一秒钟变过去的,比川剧的变脸还要神奇。
嘟嘟嘟……手机扣死了,万智呆呆地擎着手机,保持着那个姿势,五分钟没有动一动。
“不要摸我的脸……”白浩南从自己脸上扯开女人的魔爪,揉了揉自己的脸。
什么摸啊,分明就是掐。
她的小爪子细细的,尖尖的,就像是婴儿般柔嫩,却是那么锋利地揪住他脸皮上一小块肉,特别疼!
温灵产生幻觉了,她以为自己在狂风乱作的大海上,头顶是突兀嶙峋的礁石,她要攀岩。
于是她很牛气地去唱,“北风那个吹……”
于是她向上方直直的伸着手,乱揪乱抓。
被白浩南拿开的小手,又触到了他的薄唇,在白浩南凝眉,马上就要发大火时,她竟然蠕蠕的,将一根手指,杵进了他嘴巴里。
洛元此时捂上了脸。他哪里还忍心去看惨到家的老大。
“嘿嘿……”
温灵傻笑着,又配合地打了一个酒嗝,扑嘴而出的一股浓烈的北京二锅头的呛鼻味,在千万人民币的名车里飘荡。
白浩南额头挂下来无数条黑线。
短短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去不下二十种杀死这个女人的狠虐的方法。
将她的脏手从自己嘴巴里拽出来,钳紧了她的小手腕,恶狠狠地说,“更不能摸嘴唇!你想死了吗?”
洛元像个受气小女人那样,悄悄挤开二指缝,怯怯地去打量老大那万年寒冰的脸。
他本来想插一句嘴的,说:我就说不要管这个疯女人吧,老大你还不听……
不过,他有点自知之明,估计说完之后,他就要学习纸鸢,直接从车窗户飞到海面上去了。
温灵的小手不乖,又抓啊抓的,捞到了白浩南的那条八万六千块的深蓝色领带,一边用来擦擦鼻涕眼泪,一边晃荡着,嘟噜,“妈妈啊……我多想每天都能够喊出来几次妈妈这个词……呜呜,为什么我没有妈妈……”
白浩南想一拳头砸昏这个醉鬼女人的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
“你怎么又来了?你每次喝醉了都要喊你妈妈吗?昨晚就是这样,今天还这样……喂,我命令你,马上松开我的领带……否则我可真是要动手了……别以为你是个弱小的女人我就不会动手……放手啊,这是我的领带,不是你的擦鼻涕手绢……要死了你……”
洛元急得握拳暗暗加油:老大您倒是快点动手啊!快点啊!求您不要光说不行动啊啊!!
白浩南一头汗珠。
这个醉女人,拽着他的领带,以为在遛狗呢。嘞得他都要喘不过来气了,这还是其次,最让白浩南要疯掉的是,他是个有小洁癖的人,他好恶心她抹上去的眼泪和鼻涕的混合液体啊!
“呼……”白浩南长吁一口气。
学着他,洛元也“呼呼……”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