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尘似乎是不想在这里同空烟说太多，他又说了几句，便说着外面太冷，让空烟进去。

这话倒是如了空烟的心愿，她倒是也不想在这里和周修尘虚与委蛇，不如进去找个地方喝喝热茶。

她朝着府里走去，这会儿也有一些宾客站在前厅三两一起说着话。

有些看到空烟，便露出和善的表情，同她问好。

空烟一一笑着回应，但是并没有为谁停留驻足。

她一走，那些人便又开始在一起议论纷纷。

前厅里，空烟走进去便看到里面很是热闹，有几个姑娘坐在一起喝着茶，笑吟吟地说着什么，一阵欢声笑语。

周修媛坐在一旁，正笑着摸着自己手上的玉镯子，不知道是谁说了什么恭维她的话，她便笑的更加开心了一些。

空烟抬脚走进去，有眼尖的看到了她，便喊了一声：“夏姑娘来了。”

于是前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周修媛本来还是笑着的，可是一转头看到空烟，她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

空烟走进去，有姑娘们上前去围着她。

“夏姑娘，许久没有见你了，你身子可好些了？”

姑娘们七嘴八舌地关心着空烟，时不时又夸她身上的衣服好看，又或者是夸赞两句她越来越漂亮。

一番话下来，空烟倒是也和她们聊了几句。

正是气氛好的时候，周修媛忽然间开口道：“我还以为某些人不会来了。”

她撑着下巴，一脸嫌弃第看着空烟。

这话没有说明白，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在说谁，于是前厅霎时间就安静下来了，她们神色各异地看着空烟。

空烟倒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她甚至都已经不想因为周修媛而产生什么情绪了。

她抬眼看着周修媛，语气温和地说：“作为阿宁的姑姑，合情合理都该来的。”

“姑姑？”周修媛重复了一下这两个词语，随即露出一脸玩味的表情，她语气带着恶意和嘲讽地说道：“你算哪门子的姑姑，你不过就是一个养女罢了，既然你都已经离开侯府了，今儿个又眼巴巴地回来做什么？难不成是你那王府揭不开锅了，回来装一下可怜，让我哥拨点钱给你？”

那些姑娘们听到周修媛的这些话顿时就皱了皱眉头，她们似乎是有些不满，觉得周修媛这话说得实在是太不留情面了。

可是空烟作为当事人却一点也不生气。

她笑着问：“你说得对，我的确是侯府的养女，不过我自以为没做过什么对侯府颜面扫地的事情，这个养女我做得很好，倒是你——”

空烟点到为止，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话头都引到这里了，所有人也都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话往下想，然后便想到了周修媛之前做的那些事。

姑娘们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在汴京，已经很少会有明事理的姑娘去和周修媛走到一起了，大多数时间大家都避着她，实在是躲不了了，这才装模作样地打个招呼，说上几句话。

可是谁不知道周修媛做的那些事？她们可不愿意和这样的女子做朋友。

不过周修媛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昔日朋友们对她的变化，依旧我行我素，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如今的身份格外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