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聿没回答,他顾不上,他给盛栀第三次披上羽绒服,又被她一把扯下来。
“我帮你吧。”周赫好心地伸出手。
谢北聿却将他的手挡开了,“不用。”
周赫愣了下,看着他。
谢北聿注意力全在盛栀身上,他拧眉垂眸,按着盛栀肩头,语气软了些,“你乖一点。”
盛栀和他四目相对,酒醉之后,她格外坦诚:“我不要乖。”
谢北聿知道有些人习惯窝里横,但盛栀不属于这种。
她在她父母面前都会乖,只在他这里横。
她说不要乖,说到做到,无论如何不肯穿外套,还嚷嚷着要继续喝酒。
眼看她起身,摇摇晃晃要去找酒保,他忍无可忍,将人生拖硬拽,拉到了大厅侧面的走廊。
这里没有人,安静许多,灯光也是简单的白炽光,他尝试再次和她沟通,“盛栀。”
盛栀面颊酡红,眼底盈盈有水光,揉着自己被他拖拽过的手腕,声音娇憨:“好疼啊。”
她皮肤细嫩,手腕那一圈已经红了,他盯着看了几秒,视线回到她委屈的脸上,两种想法在脑中交织:
有些后悔刚刚用力太过。
但,又想让她全身遍布这样的痕迹。
盛栀抬着手腕给他看,“你看,都有红印了。”
谢北聿瞳仁黑沉,语气不似往日那般平静,“再闹,我让你浑身都是红印。”
盛栀杏眼圆睁,似乎是真被吓唬到了,呆呆看着他。
谢北聿抬手扯了下衬衣领口,有些燥热,他刚想趁势带她走,有脚步声传来。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出来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往这边走,一眼瞥见盛栀,视线直勾勾地就往她湿漉漉的胸口去了。
谢北聿一侧身,揽住盛栀的细腰,彻底阻隔了男人的视线。
待男人悻悻离开,谢北聿垂眼,盛栀身上白色的衬衫胸口半透,水痕描画出浅粉色内衣的明晰轮廓,两片晃眼的软白在她的呼吸下一起一伏。
他喉头一紧,迅速移开视线,却忘了还在她腰间的手。
盛栀好像被人环抱着,酒精勾出她心底隐晦的、对亲密关系的渴求,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搂住他的腰。
谢北聿身体一僵。
她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全然不顾自己沾染的酒液也沾湿了他的衣服,低声呢喃:“都没有人抱过我……”
其实也不是没有,只是她此时想不起。
盛何平从来不抱她,但在她很小的时候,赵念歆是会抱她的。
只是后来,赵念歆怀孕,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二胎上面,再后来流了产,她和盛何平成日争吵,盛栀再也没有从自己的母亲这里得到过一个拥抱。
谢北聿默了片刻,将手肘上挂着的那件羽绒服披在她身上,“走吧,送你回去。”
盛栀这次没有挣扎,衣服勉强披在身上,但她死死抱着他,这样子根本没法走。
酒液浸透两人相贴的单薄布料,她抱得太紧,他能明显感觉到那对他而言十分陌生的柔软,因而不大能冷静思考,就这样任由她抱了片刻,他发觉心口处衬衣也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