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婼看着面前男人急切的眼,有些怔忪。
原来她曾就说过这话啊……
顾凛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再次追问:“说啊!”
见他这么迫切想知道,宣婼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报复的快感。
“他啊,死了,早就死了。”死在宣家被判通敌叛国的那一夜。
“你大胆……”
脖子猛地被掐住,胸腔的空气迅速流走。
宣婼脸色憋成紫红,但眼中浮上解脱之色。
她怕什么?弟弟成了这样,日日对着,姐弟俩都生不如死。
大不了一起去地下跟爹娘团聚。
顾凛看穿她求死的念头,冷笑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感觉到他松了力道,宣婼倔强地继续激怒顾凛。
“是我指使人伤了大皇子,顾凛,废了我啊!赐死我啊!”
她的贴身女官磕头哭道:“娘娘您别这样,咏少爷需要您啊!”
“朕知道皇后现在什么都不怕了。”顾凛凑到宣婼耳边,薄唇残酷地一张一合,“就是不知道,你那个傻子弟弟,怕不怕痛?朕好奇得紧。”
宣婼瞪大眼,刚强的神色骤然软下来,身子也克制不住地发颤。
傻子还有痛觉吗?
死由来轻松,但死的过程……
“咚”的一声,是身子坠地发出的沉闷声音。
顾凛将宣婼甩到地上,并没有惜力,而她却木然无所觉,仿若木偶。
死气沉沉的眼,看了就止不住的烦躁。
“皇后御前失仪,禁足一个月。”
顾凛沉着脸离开,同时吩咐暗卫密切注意宣婼的动静,任何关于沐青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宣婼瘫坐在地上,眼泪就这样默默的流。
几日后,大皇子受惊高烧不退的消息传遍后宫。
顾凛下朝过来,怒斥道:“废物!一个孩子也搞不定!”
太医们跪地请罪,又忍不住喊冤。
“皇上明鉴,大皇子喝不进药,无论是哄还是灌,最后都会呕出来。”
“臣等无能,可良药就是苦口啊!”
顾凛冷哼道:“你们这是怪大皇子不懂事吗?”
太医们吓得冷汗淋漓,其中一个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皇上,臣记得大皇子去年患天花的时候,也是这般不肯吃苦药,皇后娘娘不知用什么偏方给退的烧……”
“那还不快去!”
太监总管一溜烟儿的亲自跑去正阳宫。
半晌,他苦着脸回来。
“皇上,皇后娘娘不肯给偏方。”
顾凛气得腾地起身,真是反了她了!
正阳宫。
自从咏儿住进来后,这里就开始热闹起来。
这个傻孩子不认人了,连最简单的“姐姐”都不会喊,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手舞足蹈嚎叫着奔跑,不知疲累。
“咏儿,来姐姐这边,有你最喜欢的甜糕……”宣婼追在他身后,明知得不到回应,也不知疲累的哄着。
玩了一会儿,咏儿傻笑着朝门口跑去,差点撞上顾凛的腿,将口水糊到龙袍上。
宣婼忙将咏儿拉回来。
太监总管劝道:“皇后娘娘,您别倔了,大皇子再烧下去就要烧傻了……”
“那不是正好。”宣婼冷冷打断。
如果那时候大皇子因为天花不在了,是不是今天咏儿还是安好无恙的?
亲自救活的孩子,伤了她最重要的弟弟。
她自问不是圣人。
顾凛直接下令:“把那个傻子带过来。”
宣婼大惊,连忙抱紧咏儿。
“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