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夏末，凌晨三点。

“咔哒”

门锁声响起，一身白色制服的褚言琛拖着皮质登机箱走了进来。

“这么晚回，飞机晚点了吗？”

戚云凝迎上前去，将他手中的箱子接过。

“嗯，天气不好。”褚言琛声音淡淡。

余光瞟到他衣领上的口红印，戚云凝明显愣了愣。

褚言琛在外面有人，她早有耳闻。

但在一起三年，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

就像现在，她要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她可以理直气壮质问他的地步——

自己对他而言，只是个长期床伴，而不是男女朋友的存在。

“累了吧，赶紧洗澡休息。”戚云凝压下心底的异涩，却又不自觉地暗暗观察着他。

褚言琛褪去白色衬衫，狭长细眸扫了一眼领口上的印子，微微停滞几秒，然后扔进了脏衣篓。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让戚云凝的心底变得潮湿。

“嘟”床头柜上的手机剧烈震动，戚云凝随手拿起解开锁。

“阿琛，想念你的温度，今天晚上我很开心。”

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短信，戚云凝明显怔住。

她后知后觉明白自己拿错了手机，但短信上内容更让她如鲠在喉。

什么女人，可以如此亲密地唤他做‘阿琛’呢？

飞机晚点，怕是在那个女人身上晚点了吧……

说不出的滋味，让戚云凝心情压抑。

没有任何保障的关系，她爱得如履薄冰，经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浴室门开，裹着浴巾的褚言琛走了出来，抬眸便看到戚云凝坐在床上发呆。

“明天从这里搬出去，我给你在机场附近找了个公寓，上下班更方便。”

褚言琛躺了下来，低沉嗓音中透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语调。

戚云凝神情一滞，有些错愕看向他：“为什么？”

褚言琛扫了她一眼，随即移开视线，轻动薄唇：“榕榕回来了，她没地方住。”

话音刚落，戚云凝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苍白无比。

“因为她回来了，所以……你要跟我分手，是吗？”戚云凝艰难开口问道，她的手紧紧攥着被角，微微颤抖。

褚言琛原本闭上的眸子蓦地睁开，直直盯着她：“我们有交往过？”

戚云凝彻底僵住，浑身冰凉。

三年亲密无间的关系，她连简单的‘分手’两字都不配用。

是啊，只是可有可无的床伴，心上人离开后的替代品，她有什么资格跟褚言琛叫嚣？

褚言琛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回来了，自己离开便是，为什么非要找不自在？

到底还是，不甘心这三年的付出罢了……

“言琛，我们在一起……我跟了你三年，这么大的事你好歹也该提前告诉我，让我有个准备吧？”戚云凝声音有些发涩。

褚言琛低头看着手机，眼角带着若有若无的温情。

听得戚云凝的话，他明显不悦：“提前一晚告诉你，也给你安排了落脚处，你还要怎么闹？”

戚云凝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扭头看向另一侧，不想让那个高傲冷漠的男人看到自己眼底的卑微和泪水。

但她越强忍，哽咽声更明显。

褚言琛皱了皱眉，长臂一揽，将戚云凝带到了自己怀中。

“这就委屈了？我喜欢懂进退的女人，别哭了，嗯？”说罢，那只操控飞机生死大权的手摩挲进了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