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明绪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你能有此觉悟，真是可喜可贺。既然如此，你就当着大家的面给小师妹道歉吧，也让大家看看你的决心。”

蓝明绪才不信青羽的鬼话。

青羽心思深沉，最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小师妹以前没少受她欺负。

他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替小师妹出口恶气。

“对！道歉！我们不信你说的，我们只要你道歉！”

“道歉，向叶师妹道歉！”

“道歉！道歉！”

众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庞大的音浪，响彻云霄。

原本不知道这件事的灵云道宗弟子寻着声音也纷纷赶了过来。

人潮汹涌。

青羽站在中心，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灼热视线，仿佛又回到死的那一天。

那日，她终于查出叶翩月的秘密。

她一直很好奇叶翩月明明是三灵根的普通资质，为何修炼速度异于常人，不到百岁，臻至化神，成为灵云道宗最年轻的化神修士。

原来叶翩月与邪崇做了交易，她可以吞噬气运，来壮大自身。

她的师尊、师兄，乃至天元大陆所有天资出众的修士都是她的祭品。

青羽以为揭开真相，所有人便能看清叶翩月的真面目。

可结局并不如她所想。

没有人愿意相信她，都认为是她在栽赃污蔑叶翩月。

她的三师兄苏慕还嚷嚷着说，就算她说的是真的，他也甘愿被小师妹吞噬气运。

还说她心肠歹毒，比不过小师妹一跟脚趾头。

最后，她死在师尊剑下。

名义是清理门户。

死后，她的躯体被叶翩月愤怒的追随者们挫骨扬灰，连个全尸以没留下。

那天，叶翩月也如这般，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央，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仿佛青羽的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

青羽笑了。

道歉？

她当然要道歉。

她要将叶翩月高高捧上神坛，再亲眼看着叶翩月的拥护者们，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沦为脚下尘泥！玉琼峰的山脚。

寂静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压在那一道单薄的身影上。

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四周，天空都仿佛黯淡了几分。

诡异的氛围中，青羽上前一步，打破沉默。

“小师妹，当日的切磋是我太过疏忽，忘记师妹身体孱弱，故而全力以赴，害师妹受伤。这几日，在黑狱中，只要一想到师妹吐血昏厥的模样，我就愧疚不已。”

青羽的语气抑扬顿挫，面上还做出痛心疾首的神情，看起来倒真是一副幡然悔悟的模样。

然而其他人的面色渐渐古怪起来。

他们中有不少当日的知情者。

叶翩月受伤的起因是她主动向青羽提出想比试一场，检验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