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楷看过来：“谁的电话？”

“我、我家里人的。”

“你接吧。”

“我出去接，里边太吵了。”

江檀来到外边才接的，心跳莫名加快，“喂……”

周应淮声线醇厚磁沉：“多久结束，我去接你。”

“不用了，小舅。”江檀喉咙发紧，莫名的心虚。

“地址发我。”周应淮无视她的拒绝，语气是不容置喙的。

只听见他的声音，江檀都能有种被大石头压在心头上的紧迫感，“我很快就回去了，不用来接，就在医院附近吃饭，很近的。”

周应淮还是那句话：“餐厅名字。”

江檀咬唇，“我没注意，手机没电了，小舅，我先挂了。”

她找了借口飞快挂断，心里慌得不行。

回到餐厅里，周修楷在回微信语音，看她回来，第一时间关了手机，说：“你爸的电话？”

“恩。”江檀含糊其辞，扒拉了几口，还是没有胃口，“我还有工作没做完，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你去找间酒店先休息吧。”

周修楷就怕她反悔，“你把我号码从黑名单拉出来。”

江檀拉了拉了出来，但没加回他的微信。 “我明天来找你，你下班了和我说一声。”

“恩。”

周修楷还是送江檀过马路，护着她走在马路里边，几次想伸手牵她，她躲开了，没有和他有肢体接触。

经过医院，江檀没让周修楷继续送，他手机响个不停，有人找，碍于她在，他没有接电话，时不时回个消息。

“就到这里吧。”江檀说道。

“恩，早点休息，明天见。”

周修楷打了辆车走了。

江檀准备回景苑，转身功夫不经意看路边停着一辆越野车，是那天周应淮到机场接她时开的那辆，主驾窗户落下，周应淮的坐在车里看着她。

她一下子迈不动腿。

隔着一段距离，也是能清楚感觉到来自周应淮身上散发的压迫感，将她牢牢钉死在原地，动弹不了一分。

街灯明亮，他在抽烟，红色火光一明一灭的，也不知道来了多久，看了多久。

过了会，是周应淮下了车，将烟蒂丢进一旁垃圾桶，步伐沉稳朝她走过来。

靠近了，他背着光，五官陷入阴影里，更加高深莫测，她僵硬脖子抬头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沉到极致的沉，无端生出让人害怕的情绪来，她出于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周应淮目光沉得厉害，目光落在她额头上，紧紧皱眉：“额头怎么了？”

她说：“昨天在医院睡午觉睡午觉不小心磕了一下。”

江檀却没干松口气，心下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周应淮不似表面那般平静。

回到景苑，周应淮进厨房拿了冰袋出来给她冷敷，她接过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