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死去”了一点。

尽管明白自己应当坚强地接受它，但心里……还是很凄凉。

到医院时，我刚一下电梯，就见虞安安阴着脸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她一抬头便看到了我，疾步朝我走来，说：“过来！”

我跟她来到角落里，问：“姐，出了什么事？”

“爸爸的医药费。”虞安安说：“咱俩得一人一半。”

我问：“不是说好你付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虞安安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当即暴怒，“我是你亲姐姐，你跟你老公一起坑我！”

我说：“到底怎么了？姐，你把话说清楚。”

“你老公找我，叫我把股份还给你！”虞安安气得脸都白了，手指紧攥成拳，“还说我要是不还，他就不在收购合同上签字，任由虞氏破产，让我的股票变债务！今天股票又跌停了，医药费你必须得跟我平摊！”

我说：“他没有跟我说。”

“意思是我骗你吗？”虞安安怒道，“虞惜，昨天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爸爸的养老归我，股份也归我，我已经吃亏了！现在你出尔反尔，当着我的面一套，背后又找你老公挑拨，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说：“姐，你先别急。沈述这么做对他自己也有损害，我这就问……”

话还没说完，虞安安突然捂住了嘴，转身冲进了洗手间。

十分钟后，我从楼下药店买来了验孕棒，跑回卫生间交给虞安安。

很快，她白着脸出来了。

我问：“是有了吗？”

虞安安愣了一会儿神，摸出了一支香烟，点燃吸了几口，又看向了我：“把你的医疗卡给我。”

我问：“做什么？” “我去做个检查，流产。”虞安安说：“不行，你得跟我一起进去。”

“你要用我的名字做这个？”我问：“为什么呀？”

“姓袁的那方面不行，”虞安安不耐烦地说，“我跟他已经半年没有了。”

我说：“帮你可以，医药费你来付。”

虞安安瞪圆了眼睛：“虞惜，你学会算计了！”

我说：“股份的事我会去找沈述谈。”

虞安安睕了我一眼，思忖良久，说：“如果谈不拢，我就把股份还你，爸爸的养老你一个人管！”

我陪虞安安去了楼下妇科。

从检查到安排手术，决定一条生命的消逝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我在门口等着虞安安，纠结了一会儿，来到洗手间，找到秦助理的电话，拨了过去。

他接得很快，听了我的问题后，说：“这件事我不了解，是董事长亲自在安排。”

我说：“您能帮我问问吗？我想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样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