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方便吗?跟您打听个事。”
几秒后,贺宴辞冰冷的声音才响起:“你跟她什么关系?”
刘军没想到对方一下就猜到他要问什么事,眼珠子转了转,道:
“让您看笑话了,那丫头叫温阮,跟我儿子处了好几年对象了,眼看就要扯证,也不知道攀上哪家高枝了,忽然又要悔婚。我儿子在家要死要活非她不娶,我这不就只好找过来找那丫头,想跟她谈谈彩礼的事。”
贺宴辞端坐在床头,不厚不薄的唇勾起一点弧度。
果然,那个女人势利又现实。
已经攀上了他们贺家,怎么可能还看得上在前锋村的对象?
“您知道她往哪儿跑了不?”见对方迟迟没说话,刘军试探着问。
贺宴辞:“不知道。”
刘军不敢多问,道声“多谢”就离开了。
刘军刚走一会儿,卫生所门口便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驾驶座的门打开,一个身穿绿军装的年轻男人急匆匆跳下来,大步跨进屋内。
“贺队!”
看到贺宴辞完好无损地坐在那儿,男人微微松了口气,
“基地领导让您尽快赶回首都,有紧急任务,我已经买了最近一班回首都的火车票。”
“那走吧,还磨蹭什么。”贺宴辞抬手看了眼表,说话的同时人已经往外走。
年轻男人跟在后面。
两人上了车,贺宴辞油门踩到底,在乡村路上狂飙。
到了市火车站,将车交接给部队的人,两人跳上了即将出发去首都的火车。
哐当……哐当……
绿皮火车在铁轨上摇晃前行,窗外风景一幕幕往后掠。
车厢过道站满了人,大包小包的行李堆叠在一起,大家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是黑、灰、深蓝三种色调,女的梳辫子或者齐耳短发,男的要么中分要么顶个鸡窝头,但无一例外都头发茂盛。
有人带了活的家禽上车,交谈声夹杂着家禽嘎嘎咯咯的叫声,嘈杂又热闹。
梁威只买到三张硬座,座位还不挨在一起,只能分散坐。
梁威和叶芯在车头的车厢,温阮在车尾。
刚坐下,温阮便被人给盯上了。
原因无他,她那张脸长得太扎眼。
两条乌黑油亮的辫子搭在肩头,小脸凝脂一样的白,皮肤嫩得像吸饱了水份,杏眸莹润,鼻梁高挺,鼻头小巧秀气,还有一张桃心唇,因为气血充足,泛着枝头嫩樱桃的颜色,唇珠圆润,唇角不笑的时候也会微微翘起一个弧度。
又娇又媚,又纯又欲。
路过的狗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的类型。
坐温阮对面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看,试图套话:“同志,你多大了?工作了没?处对象了吗?”
“去首都是回家还是走亲戚?”
这年头,出远门无外乎就那一两个原因。
温阮没搭话,目光暗自打量对面的男人。
深蓝色的中山装,腋下夹着黑色公文包,国字脸,鼻梁架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像是在国营单位的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