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婶听得这话,立刻砰砰砰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小姐,民妇只是一介妇人,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听得这话,沈晚微微挑眉,取了一张银票,在一旁烛火上点燃,然后随意的丢在了她的面前。
钱婶看着面前燃烧的银票,顿时着急起来,伸手就要去拿,如诗却一脚踩在了她的手上,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银票在她面前,一点点化为灰烬。
沈晚又拿起一张银票,在烛火上点燃。
看着手中跳动的火苗,她淡淡开口道:“我问你,你丈夫出事之前,可有什么异样?”
跳动的火苗,将沈晚的面容映照的晦暗不明。
分明是艳丽的容貌,分明之前还让人宛若瞧见了仙子,此刻却像极了地狱里的罗刹。
看着银票落在面前,又化为了灰烬,钱婶都快要疯了!
银子!
那是她的银子!
是她丈夫用命换来的银子啊!
眼看着沈晚又抽出一张银票,钱婶终究忍不住急急开口:“别烧了!别烧了!民妇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早说不就好了?”
沈晚收回银票,看着她冷声道:“你丈夫在出事之前,可有什么异样?”
钱婶低着头不敢看她,哑声回答道:“他病了,动不动就流鼻血,而且经常头疼的一宿一宿睡不着。我们寻大夫看过,大夫说活不过那年的冬天。”
“我劝他将工辞了,安心养病,可他却不肯,说趁他还活着,要为我和孩子们多挣些银子。”
“那他可真是多挣了不少!”
沈晚气到手抖:“他活不长了,所以就可以当帮凶,为了区区五百两谋害自己的主子,谋害保家卫国,戎马一生的一品候?!”
钱婶低着头,没敢说话。
那可是五百两啊,谁见了不动心呢?
沈晚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怒火冷声开口道:“除此之外呢?他有没有说过,见过什么人?临出事那天,有没有跟你交代过什么?”
“民妇知道小姐想问的是什么,不敢有半点隐瞒。”
钱婶低声道:“临出事的前几日,他一宿一宿的睡不着,民妇以为他是病犯了,问他,他也不说话。白天他还是跟往常一样,照常去上工,跟以前并没有区别。唯一有异样的,是曾经武安侯府的小厮来找过他。”
武安侯府?
沈晚皱了眉:“你确定是武安侯府的小厮?”
钱婶连忙点了点头:“确定,那小厮是武安侯管家之子,在侯府也没什么正经差事,整天游手好闲,京中大半的人都认识他!”
武安侯府与永安侯府不同,那是真正的名门望族,几代传下来的,圣宠不衰。
沈晚拧眉冷声道:“还有呢?”
钱婶连忙道:“旁的就没什么了,出事的当天早上,他也没留什么话,只说他的衣服脏了,脱在里间床榻上,让民妇得空的时候洗了。民妇去收那衣服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些银票,再过没多久,就……就听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