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到了春分时节。
裴景珩十里红妆将沈知韫迎为中宫,自此,摄六宫之事。
沈知韫头戴凤冠,身着红衣,将被刚刚封为太子的孩子抱在怀中,温声哄道:
“乾乾,不哭……”
她感受到有一只手掌覆在她的腰间,随后,身后的人将头放在她的颈窝处,暖烘烘的感觉。
“韫韫,孤觉得,孤是这世间最幸福的男子。”
随后,他用手指将面前女子的衣衫轻松解下。
他没有看到,沈知韫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只听到沈知韫软下声音,撒娇道:
“陛下,孩子还在这里。”
“让乳母抱走,韫韫的东西,只能孤一人拥有。”裴景珩难得展现出占有欲,是对宋伯棠的。
因为走进屋内,他闻到,讨厌的沉香味道。
尤其是,沈知韫身上的沉香味道,更加浓烈。
不难知道刚刚殿内,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乳母将裴乾抱走,沈知韫被挑弄得微微仰起头,抑制不住的声音泄出来:
“……陛下,陛下……轻一些。”
她同样感受到裴景珩的占有欲。
他们兄弟两个,心照不宣。
或许,今天会打破这种平衡。
沈知韫转头,吻上对方的唇角,再缓缓向上,带着微微的喘息:
“……陛下,妾的身子只想被陛下一人拥有。”
裴景珩揉搓着她的皮肉,眼底猩红。
良久,他答应道:
“好,韫韫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裴景珩钻进她时,喑哑的嗓音落在她的耳边:
“韫韫做的桃花酥,还有吗?”
沈知韫淋湿的双臂勾上他的脖颈,媚态横生,眼尾像是勾子:
“陛下想要的东西,自然是有。”
多吃些吧,这是多么美味的毒药,可耗尽了我不少心思呢。
沈知韫心中念道。
果然,不久后,沈知韫正逗弄着小狮子猫,素衣传来消息:
“小姐,国公爷被陛下斥责。夺去了爵位,被困在府中,一生不得出。国公爷传来消息,想要见小姐一面,您要去见吗?”
小狮子猫伸出舌尖,舔舐着沈知韫的指尖。
有些疼,但不要紧。
她垂下眉眼,将小狮子猫抱在怀中,却冷下声音。:
“不见。”
这些年来,她利用手中的权势,招揽了不少爪牙。
或许有一天,会为她所用。
终于在第十年,这年沈知韫已经有三十的年纪。
裴景珩气息奄奄躺在床上,没了力气,他已经卧床养病一年有余。
这一年来,他教沈知韫知人善用,垂帘听政。
或许是感受到自己大限将至,他将沈知韫唤来床前。
沈知韫身着玄色衣裳,用金线勾勒出的牡丹花华贵、雍容。
这牡丹花,一如面前的女子一般。
裴景珩想。
他唤:“韫韫。”
沈知韫握住他抬起的手:
“陛下,有何吩咐?”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你与裴乾要好好活下去。”裴景珩目光透着眷恋:“我这些天来,时常在想,如果我们能够早些认识便好了。我们会是一对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如同梦中的那般,白头到老,不相离。”
“是我对不住你。”
裴景珩狭长的眸子中,流露出不舍,像是想把面前的女子印在记忆中,永不磨灭。
沈知韫却勾起一抹笑容,嘲讽的,痛苦的:
“陛下不会真的认为我对你是真心的吧。”
“从来没有。”
每一次的接触,每一次的对视,都能让她想到它被他压在冰冷的地板上折辱,她错过了母亲的最后一面。
“陛下,您安心去吧。”
“大晟,会在我的手中河清海晏。”
沈知韫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眷恋不舍。
裴景珩自嘲笑笑,闭上双眼。
带着梦中的记忆死去。
沈知韫站在他面前良久、良久。
他就这么轻易死去了。
她想。
沈知韫仰起头,闭上双眼,流出泪水。
不知道是为裴景珩而哭,还是自己而哭。
她走出殿内,迎着朝阳。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笼罩她的阴霾终于消失。
她看着面前的景色,微微一笑。
自此,大晟在她的治理下,四海升平,百姓安定,朝中涌现出一个又一个优秀的女子。
她窥得见。
这是结尾,也是开始。
这是苦痛,也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