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

“我同意了吗？”

江宜情绪在煎熬，忍不住问，“你派人去调了医院监控？”

霍靳霆面不改色，“你有意见？”

她不该有意见？

江宜盯着他，“你告诉妈妈，我跟白瑛二对一霍文菲，她吃亏，我沾光？”

“你没沾光？”

江宜几乎是冷笑，她沾了什么光，是医院大庭广众之下，被扯着头发撕打，还是审卖国贼一样，全家上阵。

抑或着，霍文菲只要没骑到她脸上，把她撕碎了侮辱尽了，烂成霍文菲鞋底的泥巴，都是霍文菲吃亏。

江宜胸膛鼓胀起伏，抬手指门冷声，“出去，请你出去。”

霍靳霆一动不动，“密码。”

江宜一口气梗在喉咙，气得两眼晕花，“霍靳霆，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贱，不是人，是畜生对吗？”

霍靳霆皱眉，察觉她情绪在爆发的边缘。“你又闹什么？”

不耐，烦躁，他的蔑视在灯光下纤毫毕现。

江宜眼睛都被激红了，“我闹？什么叫闹？我有血有肉，挨了打知道疼，挨了骂知道难受，我白天被霍文菲凌逼，晚上被你蹂躏，要是我稍微自保一下就是闹，那什么是不闹，你告诉我，什么是不闹？”

“行了。”

霍靳霆两步并三步，拽她离开门口，“大晚上喊什么，你冷静点。”

“我还不够冷静。”江宜大力挣脱他，“我还要怎样冷静？”

胸腔震荡的愤怒、查监控的惊恐，集糅成疯狂猖獗的藤蔓，迅速占领江宜整个人，围剿的她密不透风。

“当年抱错，是我一个婴儿使得坏的吗？你妹妹无辜，我就不无辜？你心疼霍文菲，护她爱她，给她搭梯子上天成仙都行，你糟践我做什么，你凭什么糟践我？”

霍靳霆发力一拽，不容置疑压制她，捂住她的嘴，“我什么时候糟践你？”

江宜心凉下来，挣扎都不想挣扎了。

她预料过霍靳霆很多回答。

因为沈楠尘，因为他表面禁欲，暗里需要她这样一个发泄对象。

因为霍家养育她二十二年，她欠霍家的。

未料到是这么一句。

听起来，他从不觉是糟践。

江宜密密麻麻哆嗦，她天真了，无情无义的人，哪里会有心。

“你不糟践我。”江宜后背无力到弯曲，“你是玩弄我，医院里，车里，态度风轻云淡，再趁我没警惕防备，悄悄去查实证。只为了霍文菲一句怀孕，这么大费周章，你可真是一个好哥哥。”

“菲菲不会无风生浪。”他声音很沉，“你反应这么激烈，是怀了吗？”

“怀了啊。”

江宜瞪着他，拍肚皮，“我这里面好多东西，长导管，硬导丝，送进来的造影剂，不都是你一次次盯着我怀的吗？”

“江宜。”男人恼了，是警告的意味。“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江宜长久窒息后，霍的冷笑，“对不起呢，我又犯错了呢，有眼无珠不识您抬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