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阮时颜!”
朦胧中,周围传来阮安安聒噪的声音。
喉咙里似乎塞了东西,被搅和得天翻地覆。
呕吐的欲望翻涌而出,周围阮安安的声音更喧闹了,但这次,我一个字也没能听清楚。
因为我“哇”一声吐了出来。
吐过之后,我感觉自己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些。
阮安安的声音再度传来,“好点了吗?颜颜?别怕,医院马上就到了!”
医院?
什么医院?
不行,我是要死的,我……
“闭嘴!”这声音是从我头上传来的,“再开快点!”
我猛然清醒过来。
与此同时,那个可怕的东西又捅进了我的喉咙里。
这次我知道了,那是香烟的味道。
是牧盛的手指。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始终承受着这种酷刑。
那两根手指不断地在我的喉咙里挖着,逼迫着我呕吐,然后又被捏开嘴巴,灌入冰凉的水。
我吐到吐无可吐,混沌的脑子也因此而渐渐恢复清明。
牧盛……在给我催吐。
终于,车停了。
嘴里的手指被抽出去,我的喉咙火辣辣的疼。
我趁着这个间隙,擦了一把眼里因为过度呕吐而涌出的泪,看到牧盛正捏着手帕,一边解我身上的安全带。
我望着他认真的侧脸,忍不住开了口:“牧盛……”
他好似根本就没听到,阴沉着脸解开我的安全带,作势就要开车门。
“对不起,”我尽量让自己把话说清楚,“我不是故意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肯定是阮安安把他叫来的。
他在外人面前一向待我好。
现在车里全是恶心的呕吐气味,牧盛的白衬衫袖口也已染满污渍。
不但没有如他愿死掉,还给他弄出这等麻烦……
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牧盛动作一停,扭头看了过来。
我看着他冷厉的眼睛,心头阵阵发怵。
他总是充满仇恨地盯着我,总是让我很害怕。
“机会?”他阴冷地开了口,“凭什么?”
凭什么?
我……
死也要有资格吗?
我解释,“我是说,我会继续自杀的。”
“说的就是这个,”牧盛说着,伸手捏住了我的脸,“再敢寻死觅活,就别想从我这儿拿到一分钱!”
说完,他拉开车门,径直下了车。
洗完了胃,戴着银边眼睛的年轻男医生拿着化验单说:“清得蛮干净的,接下来住两天院没什么问题就可以了……不过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药?”
他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说话时一直瞬也不瞬地凝视着我的眼睛。
阮安安坐在旁边问:“哪种药?”
医生看看她,再度看向我。
阮安安也转头看向我:“你吃的是什么药?不是安眠药吗?”
“是安眠药。”我看着医生说:“因为我失眠,所以才开到了这么多。”
医生微微颔首,“原来如此。”随即看向阮安安,“安眠药是处方药,我问她,是因为私开这么多是违法的,我需要知道来源。”
医生开了几个检查,说是为了排除药物的不良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