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煊来到他身边,要学皇宫里那种礼仪,给他爷爷请安。
师煊在桌边,跪下,再磕头。“孙儿给爷爷请安,爷爷福如东海。”
“起吧。坐!”从周常青的喉咙里,发出那种沙哑的声音,就跟卡了一口痰一样,说话总是发出呵呵呵呵的声音。
师煊没有抬头看周常青,眼睛就盯着面前的地板。周常青斜着眼珠冷眼瞧师煊,眼神中没有一丝老人家的慈祥,对晚辈的恋爱。只是一个商人仔细打量观察的阴冷冷的目光。
他这种灼热的目光在师煊身上游走,好像一张伸展开的无形的网,笼罩在师煊的世界上,将他压的透不过气。
师煊一直低着头,就是不与他周常青对视。师煊挺直的腰板,隐约透着一丝丝傲气。
过了一会儿,周常青才收回他的目光,重新去看账本。
周常青伸出两根手指,在账本上滑来滑去,再没有看师煊一眼,“我前阵子又去了趟京城,见到了禁军教头钟杰浩。他也是苏州人士。我们两家要互相照应才是。钟大人说,愿意让弟弟来教习你武功。我就答应了。”
师煊思忖了一下。钟杰浩的弟弟,不就是......但是周常青已经答应了。
“是,孙儿听爷爷的。”
等师煊回到自己书房的时候,顺帆给他倒茶。“公子,这个钟大人的弟弟不就是那个叫钟杰源的吗?千算万算,没有料到这一步啊。”
师煊摇着折扇,微微思忖,还是很坦然地接受了:“钟杰源和我见面第一次就不对付,肯定不会给我好脸色。怕什么?我们只要做好我们应该做的,管他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顺帆看着师煊还是很淡定地喝茶,心里真是纳闷。他怎么能这么淡定?
隔天,钟杰源进周府的时候,一个仆从都没有带,按照他的话说就是:“那种阴浊之地,能不去就不去,能少去就少去!”
就在他说过这句话不久,这句话也像幽灵一样跟着飘进师煊的耳朵里。师煊听到之后,不以为然的一笑,“阴浊之地?那就阴浊吧。”
刚刚见面,钟杰源就斜着眼睛看着这个只到他肩膀的男孩。师煊正很认真地看着他,傻傻地盯他的脸看。师煊才知道,原来男人可以长的这么硬朗啊。
上次两个人虽然见过,但是钟杰源是早就没有多少印象了,只知道有一个师煊,长相不记得。师煊也只有一个朦胧的印象,他很高,身体强壮。
钟杰源的眉毛,又粗又浓,看上去像皱在那里,脸上有着很明显的线条,透露着硬朗之气。再加上傲人的身高,师煊在他面前,只能算半个小矮人。
钟杰源看了师煊一眼,上次早就没有印象了,这次仔细观察一下。这一看,钟杰源就严重怀疑师煊的性别。矮一点没有关系,白一点也没有关系,头发多一点也没事。可是这张小脸,怎么这么嫩?怎么做到的?一抬眼,一噘嘴,哪个男人会这样。
目光再向下转移,看看他的手。纤细修长,还在指尖那里留了一点点指甲,手背上一点纹路都看不到。
钟杰源挑着眉,意味深长的看向师煊的眼睛。
师煊还以为是他想起来之前的事情呢。嘴角一歪,朝他一个点头,钟杰源已经有点怀疑了。
钟杰源直截了当地和师煊说:“你叫做师煊,我叫做杰源,我们注定水火不容!”师煊粲然一笑,好像是被笑话逗笑似的,根本没有什么害怕的。
“师父,你是水,我是火,当然是你能灭了我。那我听你的话,我乖好不好?我爷爷就很喜欢我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