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写着,还会从旁边书架抽出一本书,查阅确认一番,再继续写。
等全部写完,他收起报告,将桌面用过的东西一一复原,直到跟刚开始拿取时的位置分毫不差。
全部收拾完,岑知聿才抬手看了眼表,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他飒然起身,从衣柜里取出换洗的衣物,抱着盆去了浴室。
冲完澡回来,岑知聿躺到了床上。
闭上眼睛,思绪不由自主又飘回了那趟火车。
梦里。
洗手间狭小的空间内,怀里扑进一团香软,红唇覆上他的唇瓣,又湿又软的舌头像抹灵活的鱼儿钻进他唇瓣,他身体绷得笔直,呼吸紊乱,箍在细腰处的手掌情不自禁地收紧。
接着,纤白的指尖开始抚摸他的喉结,顺着他修长有力的脖颈往下,探入领口,一颗一颗解开他胸前的扣子,直到指尖挑开他的皮带……
凌晨三点。
孙长征被尿给憋醒,迷迷糊糊提着裤子释放完,经过盥洗室,听到里头有哗啦啦的流水声。
大半夜的谁不睡觉起来洗衣服?可真勤快!
孙长征走进去,发现里头的人居然是——
“岑队?!”
水池前,岑知聿穿着白色背心和军绿短裤,板着一张脸,手上不断搓揉着什么东西。随着动作,他手臂上的肌肉一绷一绷,内侧的血管和青筋也一并鼓起。
孙长征走过去,定睛一看,不是衣服,是床单!
嘟囔道:“岑队洁癖这么严重啊,大半夜还起来洗床单。”
洗床单……
岑知聿耳后微不可察地划过薄红。
一下就想起刚才那个旖旎的梦境,女人柔可攀折的身体,令人脸红心跳的嘤咛……
清冷多年,他第一次做这种梦。
醒来的时候床单就……
“滚回去睡觉。”岑知聿眼神冰凉的瞪他一眼。
孙长征还犯困呢,又瞧了一眼,赶紧溜了。
岑家。
桑恬和叶巧共用一间卧室。
一人一张床靠墙,中间是过道。
晚上躺下后,桑恬拉了拉被子,准备休息。
叶巧出声道:“恬恬,你睡了吗?”
明知故问,桑恬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怎么了?”
叶巧感叹:“我觉得我们好幸运,能碰到岑叔叔和秦阿姨这样的好人,真心实意把我们当女儿照顾,岑耀哥也挺好的,不知道知聿哥是什么性格,不过看照片长得好端正,肯定有不少女同志喜欢他。”
桑恬不知道她想聊什么,顺着“嗯”了声。
叶巧忽然换成一副知心姐姐的口吻:“其实我知道恬姨为什么送你来首都,你继父想逼你嫁给傻子哥吧?要是发现你跑来首都,说不定还会追过来。”
“婚姻这事,父母之命,你继父名义上到底是你父亲,万一他非要把你带走,岑家是没有权利阻拦的,你就没想过,到时候你怎么办?”
桑恬装作害怕:“叶巧姐,那我怎么办呀?”
叶巧语重心长:“我奶说,女人的花期短,要趁着最好的年华把自己嫁出去。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大院里的男同志还不是随便你挑,你当务之急是赶紧在大院找个对象,这样就能真正扎根在首都,成为首都人。就算你继父找过来也没用,你都嫁人了。”
“别拖太久,免得夜长梦多。”
桑恬勾勾唇,算是明白叶巧在打什么主意了。
难怪原主刚来岑家不久就迫不及待地在大院打听各家适龄男同志的情况,就差把“想攀高枝”几个字刻脸上了,惹得大院各家对她初印象很差。
原来一开始是叶巧在暗暗撺掇原主。
桑恬没有揭穿她的心思,不动声色道:“叶巧姐,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真是我亲姐。”
叶巧以为她真的听进去了,暗喜:“你自己上点心就行,别浪费了住在大院的好机会。”
桑恬在黑暗中勾了勾唇,奶奶的,信了你的邪!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微微擦亮。
叶巧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看了眼旁边裹着被子睡得正香的桑恬,她眼中流露出微不可查的嘲讽,随即穿上鞋子,踮脚走出房间,将门轻轻带上。
来到厨房,叶巧系上围裙开始做早餐,先在灶台熬上一锅小米粥,接着烙葱花饼。
昨晚上她特地去厨房转悠,碰上张婶,顺便打听了一下岑家人的口味喜好。
“叶巧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