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凉。
沈宴昭竟然连这话都告诉她!
我本就不善人际,周俏俏显然精于此道,我的情绪波动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
所以她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了,靠到沙发背上,皱着眉,促狭地微笑:“这在你们这里,应该叫守活寡吧?”
“真是丢脸啊。”我叹了一口气,撩开长发,拉下衣领,“要给周小姐看这种东西。”
周俏俏笑容僵住,死死地盯着我的脖子。
“早就要他不要这样,弄这么多印子,粉都遮不住。”我整好衣领,顺了顺头发,说,“但他非说这是我属于他的证据,这么霸道真是让人为难啊,让你见笑了。”
这一招是跟宋安安学的,去年她带着我去斗小三时,说的就是这些台词,我一个字都没改。
不同的是,她那天的吻痕是我给她掐的。
周俏俏这才回神,她先是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随即猛地露出了那种又纯又欲的笑脸,口气娇软:“好吧,宋姐姐别生气嘛,咱们只是聊聊天嘛,你看你气得脸都白了。”
我端起水杯,小口啜饮,没有答话。
我不太生气,毕竟黑玫瑰每次来我家都是直接“表演”床戏,在那种核弹级别的锻炼下,周俏俏这样的挑衅似乎已经伤不到我。
周俏俏笑眯眯地瞧着我,忽然身子微微前倾,很刻意地压低了声音:“宋姐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包包里那是抗癌药吧。”
我说:“周小姐还翻我的包。”
“只是想进一步了解宋姐姐嘛,”周俏俏歪过头,微微冷笑:“我特地打给了我家的私人医生,人家告诉我,那药的适应症可不是一般的癌症呢。”
我没说话。
我当然不希望周俏俏知道我的病,那样她立刻就会底气十足。
我不想要沈宴昭了,想跟他离婚,但如果上位的是这个又阴又假的周俏俏,还是感觉挺呕心的。
“在得了绝症的状况下还怀孕,可真是惨上加惨。”显然周俏俏明白自己赢了,笑得灿烂,“治疗必须停下,否则孩子就要拿掉。勉强生下孩子的话,孩子也会母亲,继母不会喜欢那孩子的,会狠狠折磨他。”
我颔首:“原来如此。我就说周小姐怎么一副有人生没人养的样子,原来是继母只顾着折磨你,没有教导过。”
周俏俏顿时脸色一变,瞪起了眼睛。
“抱歉,”我说:“我的话有些狠了,但这完全是因为周小姐失礼在先。失陪了。”
说完我起身想走,周俏俏却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臂,我一阵反感,正要扯开,刚一抬手,她就尖叫一声,就像被人推了一把似的,倒去了地上。
我站在原地,满心都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