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高,但仇恨的味道极为清晰:“宋氏的小公主,只要轻飘飘地说一句‘我要’,羞辱、甚至毁掉别人这种脏活儿,有的是人去做。”
他什么意思?
我不禁蹙眉,刚一张口想要问清楚,他却又阴恻恻地道:“而且宋浅夏,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嫁给我三年都没弄明白,小小一个宋氏,根本就没资格扶持我。我之所以娶你,是为了让你尝尝,水性杨花的代价!”
我没再说话。
他说到前半段时,我当真怀疑,难道是我哪里对不起他?
但他说到后半段时,我明白了。
如今的他,的确可以说“小小一个宋氏”,可是当年的他,靠着宋氏的扶持起家的他。
呵,他不想承认。
不想承认,自然要给我以及整个宋家扣上帽子。
我水性杨花?
呵呵……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知道自己辩不赢了,干脆不再说话。
我这样一沉默,沈宴昭便也松开了手,但仍旧凶恶地盯着我。
我亦望着他,虽然他以前也总伤害我,但昨晚就我有这种感觉了——忽然间觉得他的脸完全陌生了。
陌生到,我有些想不起,当初是因何而爱上他。
我闭上眼,定了定心神,随即张开眼说:“你不想离婚也可以,但你必须签收购案,不要再折腾那笔股份……否则我立刻就再自杀一次,这次保证死得干干净净。”
沈宴昭瞳孔微收,脸上神色更为阴冷:“你威胁我?”
我这几天也想过,他既然叫我去死,又为何救我?
现在我彻底明白了,是他自己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对我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我若现在死了,他不就落空了么?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对。”
话音一落,脖子上就传来了痛。
是沈宴昭扼住了我的脖子。
我先是出于求生本能地抓了一下他的手,然后便放开了。
任由那种痛充斥着我的头脑。
也让他看到,我的决心。
几秒钟过后,沈宴昭松开了手。
我捂住脖子,喘息。
感觉沈宴昭盯着我看了许久,拉开了门。
“滚。”他命令。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转身就要出去,竟又被他一把扯了回来:“先去洗澡!”
沈宴昭的休息室面积不大,但设施配备齐全,生活气息很浓。
我之所以听话进来,完全是因为我的衣服被扯破了,这样出去的话,没办法想象别人会怎么看我。
进到浴室,打开花洒,冲净自己的身体,也洗刷掉他在我身上留下的气味儿。
洗着洗着,我忽然感到有些头晕,便在浴室凳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