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日他都记不住!”
……
沈姨越说越气,再想想舒家处境,不禁掉下眼泪:“但是舒瑾……你可要拎拎清,别在这个时候跟周衍闹。”
舒瑾握紧手掌,指甲掐进肉里,可她感觉不到疼痛。
跟周衍闹?
她不会的,不是因为她这个周太太识大体,而是因为她没有资格。
不被爱的妻子,名分只是形同虚设!
她凝视着那漫天的烟花,很轻地说了句:“这么多烟花,一定要花很多钱吧!”
沈清不明白她的意思。
舒瑾垂了眸子,开始拨打秦秘书的电话。
深夜,扰人清梦,总归让人不快。
秦秘书跟在周衍身边久了,地位超然,况且她也知道周衍对这个妻子不在意,于是在听说了舒瑾的来意以后,语气凉薄又咄咄逼人。
“周太太您得先申请,让周总签字,才能拿到支票。”
“就像您身上的珠宝,也是需要登记才能使用。”
“周太太,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
舒瑾挂了电话。
她低着头很安静,半晌,她抬眼看着玻璃中的自己……轻轻抬了手。
纤细的无名指上,戴着结婚钻戒。
这是她身上,唯一不需要向周衍申请,不需要向他的秘书登记报备的东西……她这个周太太当得多可悲!
舒瑾恍惚地眨了下眼,低道:“帮我找个人,把婚戒卖了!”
沈清呆住:“舒瑾你是不是疯了?”
舒瑾缓缓转身,深夜落寞的大厅,她的脚步声都是孤独的……走了几步,舒瑾顿住身形,轻而坚定地说:“沈姨,我很清醒!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
她要跟周衍离婚。
三天后,周衍回到B市。
傍晚,暮色四合,锃亮的黑色房车缓缓驶进别墅,停下熄火。
司机给开了车门。
周衍下车,反手关上后座车门,看见司机要提行李他淡道:“我自己提上去。”
才进大厅,家里佣人就迎了上来:“前几天亲家公公出了事儿,太太心情不好,这会儿在楼上呢!”
舒家的事情,周衍已经知道。
他心里带了些烦闷,提着行李上楼,推开卧室门,就见舒瑾坐在梳妆台前整理物品。
周衍将行李放下,拉松领带坐在床边,打量妻子。
结婚后,舒瑾一直很喜欢做家事,收纳整理、做小点心……若不是她顶尖的脸蛋和身材,在周衍心里真跟保姆没什么两样。
好半天,舒瑾没有说话。
周衍出差回来也有些累,见她不说,他也懒得说……他径自走进衣帽间拿了浴衣去了淋浴间,冲澡时他想,以舒瑾那样软弱的性子等他冲完澡出来,她大概早就消气帮他收拾行李,然后继续当个温软的妻子。
他这么笃定的……
所以当他走出浴室,发现他的行李箱还在原处时,他觉得有必要跟她谈谈了。
周衍坐到沙发上,随意拿了本杂志看。
半晌,他抬眼看着她说:“你爸爸的病情怎么样了?那晚的事情……我已经责备过秦秘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