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作者: |发布时间:2023-10-20 16:30 |字数:2017

门口传来云妈的声音。

“阿时,你醒了吗?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饺子,起来趁热吃。”

她的话,让简时慢慢想起来了。

自己离开了路家,去医院看了病,准备最后看看云妈。

简时锤了锤脑袋,有些惶恐,她的记忆力怎么这么差了?

正要起身,她猛然看到自己睡过的地方,碎花床单上,一大块血迹。

简时摸了摸右耳,黏黏得。

摊开手一看,上面都是血……

而助听器都被染红了……

她的眸色一颤,慌忙用纸擦耳朵,而后快速的把床单拿出来。

云妈见她一直没下来,就看她在阳台洗被套。

“怎么了?”

“来月事,不小心弄到了床上。”简时笑着解释。

洗完,和云妈一起吃早餐,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云妈的声音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简时好怕,往后再也听不到这个声音。

也怕,云妈知道后伤心。

在这里待了半日后,她将一部分积蓄偷偷放在了床头柜边,随后就和云妈告别了。

离开的时候。

云妈送她到车站,不舍的朝着她挥手告别。

直到简时离开,她才转身。

回去的路上,想到瘦骨嶙峋的简时,云妈忍不住拨打了路氏集团的内线电话。

总裁办秘书听闻她找路靳言,是简时的保姆,因此汇报过去。

今天是简时离开的第三天。

也是路靳言第一次接到有关她的电话。

他坐在办公椅上,心情格外的好,果然如他所说,简时坚持不了三天。

云妈苍老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路总,我是从小照顾简时的保姆,我求求您,能不能高抬贵手,不要再伤害简时。”

“她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她刚出生,简夫人就嫌弃她弱听,把她交给我照顾。”

“读书的年纪才被接回去……在简家,除了简老爷,其他的人都把她当佣人对待,小时候,她曾无数次偷偷给我打电话,哭着说云妈,我不想做简小姐,想回来,做您的女儿……”

“您和简老爷是她在桃洲最珍爱的人,就算我求您,好好对简时,从小到大她过的太卑微了。”

路靳言听到电话那头云妈哽咽的话语,心情突然很压抑。

“怎么,昨天用钱羞辱我,觉得没用,现在开始卖惨了吗?”

路靳言嗓音冰冷:“她简时活成什么样,与我有什么关系!!?”

“一切都是她活该!”

话落,他直接挂了电话。

云妈以前只听简时说路靳言有多好多好……

现在才发现,他不好,一点也不好,根本不是简时的良配。

……

简时坐在回市区的车上。

手机忽然发出震动,她打开一看,是路靳言发来的消息。

“你不是说要离婚吗?明天早上十点见。”

简时看着那条短信,一阵失神,随后回道:“好。”

就那么一个‘好’字。

落入路靳言的眼中,显得异常的刺目。

“很好,看你还能装多久。”

路靳言彻底没了工作的心思。

叫了人去喝酒。

会所里。

裴星语也来了。

“今天不醉不归。”

朋友沈淮坐在路靳言的边上,忍不住打听简时:“小聋子今天怎么样了?”

路靳言俊眉挑了挑:

“往后都不用提她,明天我们就去办理离婚。”

裴星语听闻此话,给他倒了一杯酒:“靳言,庆祝你重获新生。”

其他的人,也有样学样。

今天圣豪高级会所热闹非凡,所有酒水都被沈淮包了,他在外面私下和裴星语说:

“我看的出,路哥还喜欢你,你一定要幸福。”

裴星语点头:“阿淮,谢谢你,要不是你撮合,我和他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实话。

当初裴星语之所以能够认识路靳言,就是因为她受简家资助,去简家感谢的时候,见到了同样过来的路靳言。

还有便是四年前在医院,路靳言的母亲顾雅和沈淮同乘一辆车,出了车祸。

简时运气好,刚好撞见了车祸现场,并且救了沈淮,和路母。

裴星语发现后,想办法顶替了简时的救命之恩。

这也是为什么,沈淮会对她那么好,从一开始的救命之恩,转变成了友情甚至爱情。

也是为什么,路靳言放着那么多追求自己的女人不要,选择了她做女友。

这件事,除了裴星语本人,就连简时也不知道。

简时一直觉得路靳言选择裴星语,是因为爱情。

一直觉得沈淮喜欢裴星语,是因为裴星语八面玲珑,并不知道他喜欢裴星语,是因为当初的救命之恩。

“和我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沈淮望着她,眼底是掩盖不住的情意。

裴星语假装不懂他的情意。

今天,路靳言喝了不少酒。

裴星语要送他回家。

说起回家,以前路靳言晚上要么住酒店、要么就是公司、或者他的私人别墅。

可他还是记得,简时说,岱椽别墅才是他们的家。

“不用了,不方便。”

明天要离婚。

简时可能会回来。

被拒绝,裴星语有些不甘心:“为什么?你和她反正要离婚了,还有什么不方便?”

“难道你怕她知道我们的事吗?”

他们的事?

路靳言凤眸微眯。

“你想多了。”

坐上车,他还是体贴派了车,送裴星语回去。

一路回去。

他时不时拿起手机,打开看,简时有没有发短信过来。

没有……

回到家门口,望着漆黑的岱椽别墅。

路靳言脸色很差,推门进去,打开灯,没有看到简时。

她没回来……

家里,她走前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

路靳言放在洗衣机边的衣服,还是规规矩矩的放着,和以往不同,没有洗干净挂好。

他不耐烦地走过去,将衣服直接丢进垃圾桶。

酒的后劲很大,路靳言坐在沙发上,很不舒服,睡着后,他做了噩梦。

梦里,简时浑身是血,却笑着对他说:“靳言,我不爱你了。”

路靳言惊醒的时候,外面天色刚亮。

他捏了捏眉心,去洗漱,而后换上了一身挺拔的西装,掐着时间去往民政局。

民政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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