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简柠不是死不认错的性子,假如她真违背良知道德,自我检讨绝不打折扣。
可陆景辞指的错事,是什么错事。
是她不听话,不想粘他。
是她不长眼,偏偏长了嘴,怼陆文菲下不来台。
可叫简柠自己看来,她不是性玩具,更不是软包子。
她何错之有。
简柠嘶哑着声,“一错,不该在王姨面前增加暴露风险。二错,不该跟陆文菲争执。”
“只是这些?”
男人身影侧过来,他身高一米八八,肩宽背阔,车窗外清晨白亮的光,投在他身上,在简柠身上拓出影子。
一团大的,辗轧一团小的。
剥夺她自尊,还要踩她向泥里,再低一头。
她红眼眶,“我不该明知道你有起床气,还打扰你休息。”
“我没有起床气。”陆景辞钳住她下颌,抬起来,硬逼她对视,“刚才是不是也哭了?”
无论多少次,简柠依旧对他的敏锐感到惊心动魄,“没有,刚才是风吹到了。”
陆景辞拇指摩挲她眼尾,茧子粗粗刺刺,简柠忍不住哆嗦。
瑟瑟缩缩的可怜样儿。
男人泛出微不可察的笑意,“说谎。”
简柠哆嗦更厉害,陆景辞最不容忍她说谎,说一次教训一次。
她条件反射的乖觉,“我错了,绝没有下次。”
陆景辞却不喜反怒,面庞阴沉下来,“你很怕我?”
简柠心下嗤笑。
刚刚将她面子里子,连人践踏成泥了。
让她面对陆文菲只能跪着,不能反抗、不忿。
现在多问这一句,好彰显他仁慈?
简柠不接他仁慈,转而问,“我证件可以给我吗?”
陆景辞掌心贴着她脸,目光从她眼睛落到嘴唇。
晦暗又幽深,充满暗示。
简柠早上白折腾那一通,还是没逃过。
好在陆景辞在外不会太孟浪,应该只是一个吻。
她硬着头皮凑上去。
碰触的一瞬,陆景辞摁住她后脑勺,摁得不留余力。
吻的加倍凶野。
直到榨干她,窒息濒死。
简柠伏在他怀里,拼命喘息,贪婪摄取每一口活着的氧气。
陆景辞也喘,抚着她头发,意犹未尽,“菲菲怀相不稳,我请了京里的妇科圣手给她安胎,顺便看看你的病。”
晴天霹雳。
简柠两眼发黑,嗓音发紧,“什么妇科圣手,又要做手术?”
“中医,针灸,或喝药。”
陆景辞抚摸她的动作幅度稍大一些,简柠条件反射似的痉挛。
“其实。”简柠尝试挽救,“我不治挺好,不孕不育对你没风险。”
陆景辞手一顿。
简柠察觉到,却不敢抬头望他神色。
怕隐藏的心虚,被他一眼看穿。
“就没想过以后?你嫁人怎么办?”
简柠不可抑制揣测。
他在试探?
还是,打算结束这段禁忌关系?
她欣喜刚冒头,旋即想起陆景辞这个人从不说废话,出口的每一个字,必然有所指,有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