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水亮亮的。
张牙舞爪但可怜，毫无杀伤力可言。
霍砚琛闷笑出声，眉眼锐利地进攻性散去，短暂柔和。“你那点力气，就别使出来丢人现眼。”
姜窈觉得被逗弄取笑，像花果山里猴子气急败坏，人慢悠悠欣赏猴子手舞足蹈。
她屈服凑近。
触碰的刹那，霍砚琛叼住她嘴唇，捏开唇齿，凶狠吻进来。
绞得她舌头，舌根发麻，十分野蛮。
直到榨干氧气，姜窈眼前一阵阵发黑，不忘上次经验。
“证件给我。”
姜窈晚饭后，去卧室找霍母交证件。
霍母正在和霍文佳看各大品牌送过来的婚纱选册，见她过来，招手示意她坐。
姜窈顺着她指尖方向，坐在旁边单人位沙发。
霍文佳腻在霍母身边，兴头正足，十分厌恶她打扰，“什么事？”
姜窈看霍母，细声细气，“妈妈，证件。”
霍母接过，“体检定在下个星期三，记得跟公司请假。”
姜窈心情沉重，今天星期五，五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
她能做什么？该怎么做？
霍母推开婚纱选册，坐过来盯着她，“你今天请假去医院了？”
姜窈心脏猛地收缩一下。
她预料霍文佳回来一定添油加醋告状，往常是泼脏水，她不虚。
可这次怀孕，是真的。
而霍母，作为霍家当家主母，绝非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
姜窈试探着主动解释，“就是去看看白瑛，不是怀孕。妈妈，我绝对不会再跟沈黎川有纠葛，一丝一毫都不会有。”
霍母坐过来，握住她手，“妈妈信你。这次，你哥哥从京里请了妇科名医，正好结合体检，看看你的病。我安排一院的妇科主任，来给你做检查，务必详详细细，不漏差错。”
姜窈眼皮一跳。
她知道霍母会有所措施，可没想到霍母连问都不问几句，压根儿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釜底抽薪。
明摆着，不信她了。
但姜窈愚昧的，始终对霍母抱有一丝期望。“妈妈，能不治吗？”
“是不想治，还是不敢治？”霍文佳视线瞟向她，“妈妈对你始终有情分，是委婉给你留面子。你不会真以为医院里，白瑛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吧？”
姜窈大脑一片空白。
看看霍母，又看霍文佳，被她眼中得意畅快刺痛，不肯示弱，“你给我乱泼脏水，我不奇怪。我奇怪的是，沈黎川跟我四年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你是怎么硬把屎盆子往他脑袋上扣？”
她完全想不明白，“在医院，沈黎川被你逼得出示行程，任你查，你都不信，你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非要他深陷豪门女色的舆论漩涡？”
“好了。”霍母见不得姜窈欺负霍文佳，“姜窈，你能言会道，妈妈知道。可菲菲是你姐姐，又怀着孕，你不该这样敌视她，刺激她。”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姜窈从头到脚骨头缝都是凉的。
霍文佳出现后，姜窈自觉对不起她，主动回归亲生父母处。
但那时霍家怀疑养育霍文佳的那家人，是恶意换婴，势必要那家人付出代价。那家人抵死不认，直接报警。
警方介入下做了亲子鉴定，竟发现姜窈跟那家人，也没有血缘关系。
至此，那家人嫌疑洗清，却也不要姜窈了。
姜窈就准备自己离开，霍母少见落了泪挽留她，后来再加霍砚琛那件事，她就这样被留下了。
可这四年，姜窈感觉霍母跟她越来越远，直到这一刻，情分无形中稀薄成烟。
她试图挣扎，“妈妈，我没有敌视，事端缘由是她挑起的，她在医院动手，我头发——”
“医院的事，砚琛原原本本告诉我了。”霍母打断，“姜窈，菲菲怀着孕，力气能有多大？还有白瑛帮你，要是有个万一，你想过菲菲出事的后果吗？”
她想过的，所以她捱了打。
白瑛也有分寸，拉开霍文佳时，还伸手护着她。
可姜窈说不出话，只觉空气里有刀，一字一刀，将她剐成血淋淋骨架。
她不知道怎么出的霍母卧室。
踩上台阶时，霍文佳追上来，“你最好没有怀孕，也跟黎川毫无瓜葛，否则，不用等到体检，你马上就会死得很惨。”
她除了跟霍母告状，俨然还有其他准备。
姜窈心惊肉跳，“什么意思？”
霍文佳逼近她，“哥哥做事最严密，已经派人去取医院监控，你是去见白瑛，还是去做别的，明天真相大白。”
姜窈三魂不见七魄，行尸走肉般游荡回房间。
她床头壁灯开着，光亮笼罩一个人。
霍砚琛半靠在床头，棉质的深绿睡衣，衣襟半敞，袒露的胸膛肌肉强悍，血气方刚。
更多疑，老辣。
可笑她自作多情，竟然觉得在医院他轻飘飘地放过，是他心软了。
姜窈没有靠近。
霍砚琛从床头拿起她手机，“什么时候改了密码？”
“前几天。”
“我同意了吗？”
姜窈情绪在煎熬，忍不住问，“你派人去调了医院监控？”
霍砚琛面不改色，“你有意见？”
她不该有意见？
姜窈盯着他，“你告诉妈妈，我跟白瑛二对一霍文佳，她吃亏，我沾光？”
“你没沾光？”
姜窈几乎是冷笑，她沾了什么光，是医院大庭广众之下，被扯着头发撕打，还是审卖国贼一样，全家上阵。
抑或着，霍文佳只要没骑到她脸上，把她撕碎了侮辱尽了，烂成霍文佳鞋底的泥巴，都是霍文佳吃亏。
姜窈胸膛鼓胀起伏，抬手指门冷声，“出去，请你出去。”
霍砚琛一动不动，“密码。”
姜窈一口气梗在喉咙，气得两眼晕花，“霍砚琛，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贱，不是人，是畜生对吗？”
霍砚琛皱眉，察觉她情绪在爆发的边缘。“你又闹什么？”
不耐，烦躁，他的蔑视在灯光下纤毫毕现。
姜窈眼睛都被激红了，“我闹？什么叫闹？我有血有肉，挨了打知道疼，挨了骂知道难受，我白天被霍文佳凌逼，晚上被你蹂躏，要是我稍微自保一下就是闹，那什么是不闹，你告诉我，什么是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