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瑶额角狠狠跳了跳。
要不是今天有求于人,她这会儿就想把这狗东西从车上踹下去!
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长了张嘴?
就当他在狗叫!
许星瑶自我安慰,没有搭理旁边嘴欠的玩意儿,将编辑好的文字发给林煜,叮嘱道,“你可以去国华路那家叫‘凝香’的店里买,他们家香料品种很全,一次就能给你配齐。”
“好的,谢谢太太。”
没有得到许星瑶的回应,薄景肆有些无趣,之后也就没再开口。
约莫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就到了约好的餐厅。
许星瑶要下车的时候,薄景肆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她下意识就想抽回来。
“别动!”
薄景肆力气很大,她根本抽不动,正想问他干嘛,无名指突然一凉,一枚钻戒套了上来。
她怔了一下。
这是他们结婚时候的婚戒,从御园别墅搬走的时候,这枚婚戒也被她一并留下。
这是他第一次给她戴婚戒。结婚那天,姚雨薇出现,典礼没走完,薄景肆就离场了,婚戒是她自己戴上的。
“只是怕妈看到询问,别想太多。”薄景肆松开她的手,倨傲的声音打断许星瑶的思绪。
她抿唇收回手,淡淡道,“薄总多虑了,我有自知之明。”
说罢推开车门,率先下车。
薄景肆皱了下眉,沉着脸跟上。
薄景肆有个妹妹叫薄景嫣,今年刚大学毕业,两个月前跟同学毕业旅行去了,昨天才回来。
因为是薄家年纪最小的孩子,又因为出生没多久,父亲就去世了,家里长辈对她非常宠爱,也养成了她嚣张跋扈的性格。
刚嫁进来的时候,许星瑶其实真的想跟这个小姑子好好相处的,各种投其所好,想增进彼此关系,但是薄景嫣并不买账,她当着长辈对她一个态度,单独对着她又是另一个态度。
这些年非但没有缓和关系,反而越来越僵持,薄景肆疼薄景嫣,那注定被委屈的人只能是她。
现在想想,就算没有姚雨薇,她跟薄景肆也不会白头偕老吧。
从出身到家庭再到三观,他们没有一样是合适的。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到了预定好的包厢。
推门进来的时候,薄景嫣正在跟钟珍玲说话,她们母女二人长得有五六分像,不过钟珍玲身上有岁月积淀下来的韵味,骨子里都透着高贵的气质,薄景嫣则要稚嫩很多。
薄景嫣瞥见许星瑶,立马变了脸色,对上薄景肆的时候,又瞬间挂起甜美的笑容,撒起娇来,“哥!我都快饿死了,妈非要等你来了才上菜,你怎么才来呀!”
薄景肆看了她一眼,“嘴上油擦一擦,说起来比较有信服力。”
薄景嫣……
“你好烦!亏得我出去玩都想着你,还给你带了礼物!”
兄妹俩拌了几句嘴,钟珍玲才出声打断他们,“好了,别闹了,都先坐下吧。”
说罢看了眼许星瑶,“星瑶,门口跟服务生说下,上菜吧。”
其实这种事,叫一声服务生就能听见,却非要她起身,不过是因为使唤她使唤习惯了罢了。
以前在老宅聚餐的时候,她总是坐在最边缘的位置,因为那里方便起身,方便为大家拿取东西。
许星瑶对此习以为常,扭头就要出去,手腕却被薄景肆拉住。
薄景肆没看她,对薄景嫣说,“景嫣,你去说,顺便让服务生上瓶红酒。”
薄景嫣立马拉下脸,老大不乐意,“嫂子不是都要去了吗?”
薄景肆淡淡道,“她不知道妈喜欢喝什么酒。”
结果许星瑶不买他的账,挣开他的手说,“我知道,贵腐葡萄酒是吗,妈?”
钟珍玲点头。
许星瑶转身出门,不用看也知道背后薄景肆端着怎样难看的脸色。
等她交代完,要进来的时候,隔着门听见里面传来薄景嫣的声音,“哥,你可别太小看你这老婆,别说妈的喜好,就连奶奶的喜好,她也了解的一清二楚,削尖脑袋想跻身上流,真不知道奶奶当初为什么同意你娶她?还不如那个姚雨薇。”
许星瑶推门的手顿住,然后听见薄景肆说,“娶谁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