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稚缓了缓:“没事,小小感冒,不碍事。”
“没事就好,高原气温变化无常,你刚过来可能不太适应,我刚来的时候也这样,动不动生病,还好有司桀,他对我很照顾。”
桑稚眼神黯淡了几分,抿唇没说话。
司桀大老远就看到江薏在和桑稚说话,他走过去视线落在桑稚身上,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睡觉。”
桑稚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是跟自己说话,才点头,淡淡应了句:“好,那我先回房间了。”
她身形瘦削,裹着暗红色的披肩,司桀看了一眼她渐走渐远的背影,陷入几秒沉思,边上的江薏说:“司桀,我怎么感觉你们俩很生分?”
司桀:“嗯?”
“我觉得你们不像是亲戚。”
“谁说她是我亲戚了?”
“啊?”
司桀从兜里拿出烟盒,牙齿轻咬,没有点燃,他抬头看夜幕,说:“不是亲戚。”
既然不是亲戚,那是什么?
江薏想问下去,可再问,便是越界。
前段时间家里给他打来电话,说是有个亲戚家的妹妹要去毕业旅游,偏偏哪里都不去,就想去北屿,位于国内西南边陲,拥有很多自然独特风光和野生动物保护区的一座成市。
他当时真以为是什么亲戚家的妹妹毕业旅游,结果等人坐飞机过来快到了,家里头又来电话,告诉他,不是亲戚,是和他从小没见过面的未婚妻。
……
桑稚回到房间没多久就开始闹肚子,上了几次后脸又白的跟纸一样,果然还是老毛病,乳糖不耐,吃了一点点奶制品就会腹泻,浑身乏力,甚至腹泻之后虚脱。
沈知茹又打来电话,嘘寒问暖,问她和司桀的事。
“还习惯吗?”
“还好。”桑稚躺在床上,一脸虚弱。
“怎么了?没见到司桀吗?”
“见到了。”
“那怎么样?”
桑稚翻了个身,她怕跟表姐坦白想要解除婚姻的心思,这门亲事,是两家早早就定下来的,她还没出生的时候,两家长辈就约定好的,她要是提出解除婚姻,双方家里肯定都不好处理。
可她不想要一个没有感情的婚姻,司桀不喜欢她,她能感觉到。
她说:“表姐,司桀好像对我没那意思。”
“你们俩才相处多久,别急,来日方长。”沈知茹又说:“不过他不去接你确实是说不过去,桑桑,这门亲事原本就是你爷爷临终前的遗愿,如果你要是真不喜欢他,表姐自然是支持你,站在你这边,你不要有压力,就当是旅游散散心,熟悉熟悉国内环境。”
表姐自知不能逼她太急,原本这门亲事就很荒唐,要不是这是桑老爷子的遗愿,桑稚父母也不会坚持两家的亲事。
“姨姨!”手机那端传来表姐五岁女儿可可的声音,软糯可爱,叫着,“姨姨,你什么时候回来看可可,可可好想你!”
听到可可的声音,桑稚露出久违轻松的笑容,说:“可可,姨姨过段时间就回去看你,你乖乖听妈妈的话。”
“姨姨,妈妈说你去找姨父了,姨父帅不帅?姨父会给可可买娃娃吗?”
这让她怎么说,八字还没一撇,可可就已经叫上姨父了。
桑稚笑了声,还是沈知茹帮她把可可哄好,不然可可没完没了问个不停,沈知茹最后说:“还是那句话,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感情的事情可以培养,但如果你觉得司桀不适合,那这门婚事该取消就取消。”
还好,沈知茹是站在她这边的。
……
桑稚一晚上都在拉肚子,实在不行了,隔天一早她穿了外套就出门,按照记忆找到了司桀带她看病的那家小诊所,让医生开了蒙脱石散,那医生记得她,还问了下她还有没有发烧,她说没有,医生不放心,给她量了体温。
桑稚又被迫留下来量体温,医生再三确认没有发烧后才让她离开。
桑稚回到客栈吃过药就睡了一觉,醒了肚子空空如也,她仿佛经历一场大病,浑身都是汗,连忙洗了个澡,换衣服才下楼找吃的。
她刚走出去,就听到楼梯拐角处有人说,
“小十,昨晚江薏是跟六哥出去了?”
“好像是。”
“说实话,我怎么感觉她对六哥很上心。你还记得吗,上次出任务发生意外,是她帮六哥档了那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