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婆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冯氏一听,顿时大笑着摸摸老四的头:“说的对,就让她慢慢熬日子吧,快把野猪收拾出来,还是咱们吃晌饭要紧。”
……
晌午前,村长家的牛车咯吱咯吱地回了村。
大柳树下闲聊的乡亲们一看,原来是宁老太太,和二房两口子终于回来了。
此番,宁老太太脑袋伤得厉害,她虽是堪堪保住了性命,但却被治成了偏瘫,还花了不少诊金和药费。
等到了家后,看着宁老太太瘫在炕上动弹不得,咿咿呀呀地直淌口水,宁大河恼得不行。
他捂着还疼的断臂道:“真他娘的憋屈,这下咱家可是成了村里的笑话,娘还起不来炕了。对了,大哥和大嫂呢,我和娘出了这么大事儿,他俩咋倒还躲起来了!”
庄氏剔了剔牙,哄着饿得嗷嗷嚎哭的姜兰兰,没好气儿地哼哼。
“你那大哥大嫂跟三房一样,都不是个东西,咱俩不在家,他们也不说给芝芝弄口饭,看给咱们闺女饿的。”
宁大河本就心里窝火,一听就更来气,他狠狠捏着拳头,正要打在门上出出气。
谁料那门框不知何时凸出块木刺,只一拳下去,就猛的扎进宁大河的手背上!
“啊啊啊疼疼!”宁大河甩着满手的鲜血,一屁股跌坐在地。
“也不知这两天咱家是咋了,咋就那么倒霉呢!”宁大河泄了气,哭丧着脸啐了一口。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乡亲们都议论起宁家老太成了偏瘫的事儿,大房的宁大海和赵氏才在家里坐不住了,终于了露面。
他俩刚一进屋。
就见宁大河不仅断了条胳膊,还残了只手,正憋气地躺在炕上睡大觉。
一旁的老太太吭哧瘪肚地哼哼着,直闹着要喝水。
只是任凭她嘴歪眼斜地叫唤了半天,宁大河都没个动静,庄氏更是懒得搭理,只斜睨了一眼就继续给闺女炒芸豆角吃。
宁大海心疼老娘,急地跑过去提溜起水壶,忙先倒了碗水送到炕上。
“娘,水来了。”
宁老太太可算见到水了,她费劲地张着嘴,正要吞下一口。
谁知一口下却烫得她吱哇乱叫,不得不连吐带喷地都洒在了宁大海的身上。
“哇哇老、老大……想烫、死娘是不……”宁老太太话都说不利索了,只能朝儿子瞪着眼珠子。
宁大海也不知壶里装的是热水。
他只好责备地盯了眼庄氏:“弟妹,也不是我做大哥的说你,看给咱娘渴的,要不是我过来,还不知娘这么遭罪呢。”
庄氏一听,就把锅铲扔到一边。
她捏着小细嗓,阴阳怪气道:“原来您也知道自己是做大哥的啊,那正好娘眼下需要人伺候,我又得照顾大河,要不娘就先由您和大嫂抬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