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起她,把她挡在身后,拱手道。
「孤相信婉柔已经有所悔悟,孤愿履行婚约,还望泰山大人成全。」
褚国公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应了下来。
婚期定在下月初。
十里红妆,满城结彩。
我以正妻之位将褚婉柔迎入东宫。
盖头揭起,她面露娇羞红唇轻启。
「承蒙殿下不弃,婉柔此后便是殿下的人了。」
凌霄不解的问我。
「殿下既知褚国公狼子野心,为何还要迎娶褚小姐?」
我停下手中的毛笔,纸上留下两个字—忍耐。
欲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国公府三代为官,势力盘综错杂,一般的罪名还动不了他的根基。
我招手让凌霄上前,与他耳语几句。
他的眸子顿时亮了,语气也不自觉上扬。
「是!属下领命。」
棋局已然布好,只等褚国公入局了。
我只笑笑不语。
与她饮下合卺酒,她渐渐失去意识。
翌日天光乍现。
床上的帕子洁净如新。
褚婉柔神情凄楚,拿刀横于脖颈。
「是婉柔对不住殿下,但婉柔当真是被强迫的,如今能嫁得心悦之人,已无遗憾,婉柔愿一死向殿下赔罪。」
我心中冷笑。
她口口声声要自尽,手上的动作可是慢的很,真是矫揉造作。
我故作慌乱抢过她的刀,急声道。
「婉柔怎能如此轻贱性命?孤既娶了你,自是要与你白头偕老的!」
她红着眼。
「可婉柔让殿下蒙羞了,婉柔配不上您。」
我用利刃划过手臂,鲜血染红了帕子。
「婉柔莫怕,孤会保护你的。」
褚婉柔瞪大了双眼,她感动不已,扑入我怀中。
「殿下对婉柔如此之好,婉柔不知该如何报答您。」
我轻抚着她的秀发,安慰道。
「孤只要你好好活着,长长久久的陪着孤便够了。」
她喜极而泣,我也扬起唇角。
当然得活着。
轻易就放她死去怎么对得住我前世受的罪?
我勤于政事,白日不会踏足她的房间。
褚婉柔放松了警惕。
她不知道的是—
我一直让人暗中监视着她。
她的往来家书均会被我过目。
三个月后,褚国公那边有所动作,他收了员外的礼,卖了个芝麻大点的官儿出去。
然再小的官儿,也是违法的。
前世这个时候吏部尚书登门造访,称我要他做的事都已做好,我的人他定会好生处置。
我不明就里,正要询问,后院传来褚婉柔染疾的消息。
我匆匆赶了过去,此事也就被耽搁了。
而如今我查了她的家书方才知晓,是褚国公以我的名义向吏部尚书施压而为。
在我登基之后,褚婉柔得到她前夫陆清禾侥幸未死的消息,她仗着我不知他的长相,把我带出宫微服私访安排刺客杀我,从而让陆清禾及时出现,救下了我。
她说他武艺高强,是可造之材让我把他留在身边。
陆清禾仗着救驾之恩成为侍卫,更是在她不断的提拔下成为统领,掌管宫内安全。
前朝也被褚国公蚕食,一步步安插进他的人。
而后他们联手逼宫,称我为国事操劳天年不永。
褚婉柔假传遗诏,立她出世不久的皇子为帝,褚国公辅政。
我在被关起来时方才知晓,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她早就同她的前夫暗中勾结。
可笑她十月怀胎我满心期待,可笑我竟真的想立她的儿子为储君。
但她终究不配。
褚国公家财万贯,想必所犯律法不止一条。
我吩咐手下暗中调查。
又在吏部尚书上门之前去了封书信,让他不必顾忌我的面子。
没过多久,凌霄向我禀告褚国公在尚书府吃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