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莲拨开高粱地,身后跟着几个握着镰刀穿着背心,脖上挂着汗巾,显然是从农田里赶过来的邻居。
王秀莲原以为能见着李跛子与江锦离不堪的场面,没想却见李跛子蜷缩在地上,脸色难看,手折断如焉了的花枝般,狼狈得很,而江锦离什么事都没地站在一旁。
王秀莲神色古怪,心里泛起嘀咕,她给李跛子的手帕难不成李跛子没用?
“二伯娘,你怎么来了?”
江锦离顷刻换上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圆溜溜的眼看着匆匆而来的一行人,故作不明问。
“我…我是看你买酱油很久没回来,所以带你吴叔他们来找找。”
王秀莲回过神来,搓着手,神情不自然,目光在李跛子跟江锦离之间来回转动:“你们这是…”
江锦离瞥了眼李跛子,抢先李跛子一步开口:“抓贼。”
语气兴奋,像是经历什么心惊胆战又刺激的事般。
“抓…抓贼?抓什么贼?”
王秀莲脸色微变,小心翼翼问。
“当然是偷庄稼的贼。”
“诺,在那儿呢。”
众人顺着江锦离的视线齐刷刷看着李跛子,目光中带着质疑。
这两月来他们的庄稼产量下降,田里还有鞋印踩过的痕迹,一看就知是有人偷他们庄稼。
他们也曾派人盯着,但那人狡猾,总能躲开他们视线,每次都被那小贼得逞,令他们懊恼不已,因此事村干部们还召开会议,商量对策,但至今都没抓住那贼。
“什么贼!分明是你约我来的!你过河拆桥!”
李跛子激动骂道,极力否认,气得那张老脸由白变红,连嗓音都高了几个调。
李跛子从地上起来,急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得发皱的纸,展开。
“你们瞧瞧,这是她给我写的,说暗恋我,仰慕我文采,约我下午四点来高粱地见面!”
李跛子激动道,声音宛如公鸭嗓般,拿着纸在邻居面前转悠了几圈,想让他们看个清楚。
众人一看,纸上写的字他们认不全,但勉强能看出锦离两字。
江锦离挑眉,上一世,便是这一张纸害了她一生,哪怕她极力辩解,都挡不住一纸当证据。
“我一想是江老三的女儿,我年纪也比她大一轮,得让这丫头回头是岸,原是想着见面与她说清楚,谁曾想她…哎…”
李跛子哎了声一脸后悔又懊恼的样子,再看他衣服上解开的纽扣,也能想到发生什么事。
“我本还想这锦离这丫头才十八,还小,凡事留点颜面,没想她为了保全自己还倒打一耙!还折断我手!”
李跛子捂着手,声音颤抖,仿佛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然在低头那一刹那,侧头,贼眉鼠眼地盯着江锦离,朝着她咧嘴一笑,笑得不怀好意。
那双眼直直打量着江锦离,身材虽干煸但这张脸确实漂亮,叫人心心念念。
十八岁就长得一副媚人样,再过两年那还得了。
这臭娘们的力气可真不小。
等他把她弄到手,再好好算账!
“锦离,你还是个黄花姑娘啊,哪能做这种事?现在这样咋办哟,要是你妈知道了那不得被你气…”
王秀莲连连叹气,失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