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担心自家男人

作者: |发布时间:2024-06-25 04:18 |字数:2092

白迟溪弯下身,单手握住了镰刀手柄。

那白狐似乎也瞅准了她,白迟溪刚俯身半跪下,准备用灌木从掩住自己,那狐狸便飞跃而起往这处冲了过来。

她听见动静只留了半秒反应,起身瞬间将镰刀甩了出去,刀柄砸中狐狸的头部,只听得那白狐嗷叫一声,从半空中重重的跌到了草丛里。

白迟溪斜了斜嘴角,快步上前攥住了狐狸颈,一拳打在白狐那半张的嘴上,带血的牙齿顺势掉了下来。

“我让你偷袭我!小畜生,姑奶奶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以她的灵力,就算她快要饿死了,也不可能让这种生灵讨到便宜。

那白狐憨头憨脑,许是因为白迟溪拳脚力度太大拳拳到肉,白狐挣扎了一会儿便咽了气儿,脑袋一歪身体僵直,全身上下只有口中流了点血,死的还算是得体。

白迟溪满意的拍拍狐狸脑袋,用绳子将它捆在了自己腰侧。

夜里阴风凉,白迟溪在山上足足磨蹭了两个时辰才下来。

任家一大家子找不见白迟溪,又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一个个都在为她忧心,生怕她是脑子不灵光又走丢了,纪娘子和柳如烟则挨家挨户的问。

直到白迟溪披星戴月的进了家门,所有人都傻了眼。

只见她腰间挂了一只死透的白狐,还别了一只乱动的野鸡,肩抗大腿粗的树枝,手握弯月镰刀,身上的麻布衣服还染了几滴的血,活生生像刚杀完人似的。

“这么看我做甚?肉还没炖好?!”

白迟溪心里只有肉,一进门就环视了一周,没看见院子里搭的锅炉。

这话听得柳如烟一愣,她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掩面哭了起来。

白迟溪见状拧起了眉,她这生母柳如烟有时候是有点矫情,她自己都没觉得怎样呢,她这个当娘的倒先哭上了。

“白夫人,你身子骨本就不好,小心哭坏了身子!”纪娘子上前帮她抹泪,顺带着还冲白迟溪招了招手。

白迟溪撇了撇嘴,却没上前。

“我们小丫自小就命苦,当时和任家结为亲家,我还以为她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白家不依不饶不说,我们娘俩也成了你们的累赘....”

“山上野狼遍地,那么危险,万一哪一天小丫被狼…”

“郁景身子又不好,小丫这命啊……”

柳如烟越哭越厉害,上气不接下气,白雾抱着柳如烟的腿一个劲的喊娘,可她就像是听不见似的,只顾着掉眼泪。

“行了娘!你可盼我点好吧!”

白迟溪丢掉肩上抗的粗树枝,将腰上系得狐狸和野鸡给拽了下来。

“我命一点也不苦,我乐意过这样的日子。”白迟溪斜了她们一眼,自顾自的坐下来,一边说着一边拔着鸡毛。

这话一出,柳如烟立刻止住了哭声,她杏花般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迟溪,看向她那个曾经痴傻不堪的女儿。

昨天刚有所恢复,难不成如今又痴呆了?

她竟然说乐意过这样的日子!

穷得连锅都揭不开了,有个病秧子男人不说,还要老的小的养一大家子人。

她竟然乐意过这样的日子.....

这么想着,柳如烟眼里的泪又止不住涌了出来,“都是娘无能,没能护住你姊弟两个!”

“我苦命的孩儿啊!”

越想越不公,越哭越止不住,她嫁给白泾河二十年,便受辱了二十年,在白家她受了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伤心了连大声哭都不敢,如若哭的难听了,少不得又要挨一顿打。

她这辈子命苦也就算了,毕竟是她自找的,放着娘家的好日子不过,偏偏和白泾河这个王八蛋私奔,来了这个鸟不拉屎的村子里,可她的一双儿女却也遭受不公,被白家虐待不说,离了白家也一样过的艰难。

想到这儿,她就止不住的流泪。

“亲家母,小丫是个好孩子,知道为我们分担,你放心,只要他夫妻两人齐心协力,不愁这日子过不好!”

纪娘子看得也心疼,拍着柳如烟的背安慰她。

白迟溪就远远的坐在一边听着,仿佛柳如烟的哭声就是为她准备的弦乐似的,她对这个娘的性子,已经算是了解了个清楚,知道谁劝都没用。

“娘,你不用劝她,等她自己想明白,哭够了就好了。”白迟溪给纪娘子指了条明路,说话时抬眸瞟了一眼,突然发现偌大的院子里少了个人。

任郁景呢?

不会赶集还没回来吧?!

她嘴角抽了抽,拔着鸡毛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娘,任郁景呢?”

这话一出,纪娘子稍愣了一下,苦涩的脸上顿时多了一抹的欣慰,她拍了拍柳如烟的肩,将眼神传递给了她。

她家小丫竟然也会担心自家男人了。

见纪娘子没说话,白迟溪顿时有些焦急。

她也不知道这焦急从哪儿来的,或许她也担心自己变成寡妇吧。

毕竟,灵修世界以外的世界她并不熟悉,若没有任郁景,她着实是寸步难行。

“啊郁景早就回来了,他身子不好,又走了那么远的路,早就回你们房歇着去了。”

纪娘子温柔答道,眼底都渗出了笑意。

“啊,他这么虚?”

一个大男人,才走了几十里的山路就不行了,还得躺下歇着,真是完蛋。

纪娘子的笑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周身都弥漫着尴尬的空气。

“啊,肉都炖好了,我和你娘去盛出来,丫儿你快去收拾收拾,把这身脏衣服换了,赶紧来吃饭!”

这话说完,纪娘子宛如要逃离这里似的,引着柳如烟就进了厨房,白迟溪拍了拍手上沾的鸡毛,快步朝东偏房走了过去。

手上不干净,门是被她踹开的。

一进门她便看见了蜷缩在床上的任郁景,他额头上挂满了汗珠子,身上的长褂隔着好几层都涸透了,胸前湿答答的一片,紧闭的齿缝往外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这是…怎么了?

白迟溪放缓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走近了他,他好像并没有察觉,脸上的痛苦表情在无限放大。

她只知道任郁景体弱多病,不成想他还有发病的时候,这发病的样子,说实话看起来是有些吓人。

“任郁景,你怎么了?”白迟溪用手肘推了推他。

“不碍事.....”任郁景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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