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非儿躺着地上,她又出现了那种可怕又熟悉的感觉。
手、脸奇痒难忍,如同百爪挠心一般,而且比昨天更加厉害。
“娘娘,不是已经好了么?怎么又这样了?”燕儿盯着王嬷嬷问道:“是不是你传染给了娘娘?”
她和王嬷嬷经常因为争宠而有口角,这次她总算是有机会踩这个老奴才一脚。
王嬷嬷连连摆手:“不是啊,娘娘,老奴也是不知怎么得的,老奴实在冤枉啊。”
“你冤枉,娘娘刚刚好好的,就是来看了你才突然犯的病,就是你传染的!”李嬷嬷也赞同燕儿的说法。
燕儿和李嬷嬷一起将锦非儿扶了起来。
冷声对王嬷嬷道:“你的意思,是娘娘传染给了你喽?我日日跟着娘娘,我怎么没事?”
“本来娘娘已经好了,白日都能下来转转,怎么一见到你,就又成了这样子?”
锦非儿听了燕儿她们的话,也不由得开始怀疑。
她忍住奇痒,对燕儿说:“快……快把她带走!关起来!关到柴房去!”
就这样王嬷嬷被两个家丁押到了柴房里,她感觉自己实在委屈,她说不清自己的嘴是怎么回事?
娘娘见到她怎么开始犯病?
柴房内。
“晴雪,把这个老奴才带走!”凝雨喝道。
王嬷嬷向后躲闪着:“老奴是锦妃娘娘的人,王妃没权利带走老奴。”
“你老糊涂了?锦侧妃娘娘还得听王妃娘娘的,怎么就没权利管你了?”
晴雪呵斥道。
说着上来就拽她。
“王妃要把老奴带哪里去?”
王嬷嬷想着自己平日对王妃的样子,想着她清醒了肯定会报复自己,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王嬷嬷,要么跟本王妃走,要么你滚出乾王府,你自己看着办吧!”凝雨眯着眼,狠厉地盯着她。
“老奴哪里都不去,老奴要见锦妃娘娘。”王嬷嬷依然一副冥顽不化的嘴脸。
“好啊,晴雪,现在就去回禀王爷,把这个奴才轰出府去!”凝雨说完就要关柴房门。
王嬷嬷听说她们要去禀告王爷,立刻慌了神。
王爷若是也怀疑是她传染给的锦非娘娘肯定会立刻轰她出去。
她不能走,一家老小还指着她的月银过日子呢。
“好!老奴跟着王妃娘娘去。”说完,她面前站起身,踉跄着跟在她们两人后面出了柴房。
来到静心斋,进了院子,凝雨指着旁边的禅房。
“进去,在蒲团上跪拜大罗金仙,请神仙宽恕你的罪孽,必须磕够一万个头,否则不许你踏出房门一步。”
王嬷嬷气的脸通红,一万个头,还不得磕死?
她不情愿地向禅房走去,眼里充满了恨意,可是她现在已经无路可走。
锦非娘娘嫌弃她,若是再惹到王妃娘娘,她在乾王府就彻底没了立足之地。
她必须忍……
来到禅房,王嬷嬷跪在蒲团上,抬头向香案看去:“王妃娘娘,哪里有大罗金仙?这不是弥勒佛么?”
“坏了,忘记摆个大罗金仙的像了……”凝雨暗叫不好。
“恩,刚刚拿去给擦拭了一下,晴雪,你看着王嬷嬷不许她起来,我进去拿。”
说着对晴雪挤挤眼,向正屋走去。
关上门,凝雨脑袋飞快转动,从哪里找个大罗金仙的像呢?
忽然,她想起了师傅送她的弹壳做的变形金刚……
王嬷嬷满眼困惑地看着香案上的“大罗金仙”。
“娘娘,这个金仙的确是金光闪闪,只是他的相貌怎么这样奇怪?这是什么做的?”
“你大胆,敢妄议仙人,王嬷嬷,我看你真的是老糊涂了!”晴雪毫不客气地斥责她。
以前这个老奴可没少给她们使绊子,欺负王妃娘娘,看到娘娘到湖边就用唆使人用石头扔她。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娘娘落湖淹死。
现在娘娘额头身上还有身上许多伤痕,全都是拜她所赐。
“废话少说,快点叩头,我来受累给你数数!”
晴雪找了个凳子坐下,不知道从哪找了跟棍子,拿在手里,时刻准备着敲打王嬷嬷。
点上香,王嬷嬷开始给“大罗金仙”叩头。
“一个、两个……”晴雪很是认真的给她数着数:“不许偷懒,头一定要挨到蒲团,用点力气……”
凝雨带上门,回自己房间睡觉了,她叮嘱晴雪一定要好好看着王嬷嬷,不许她有丝毫的偷懒。
叠翠苑。
“什么?你说王妃昨晚把王嬷嬷带走了?”一早锦非儿就得到了消息。
昨晚她整整哀嚎了一夜,长羽天又从宫中请来的最好的御医,也无它法。
只是开了两幅安神汤,她喝了汤,直到天麻麻亮,才勉强睡了一小会。
早晨就听到燕儿进来回禀。
“凝雨带王嬷嬷干什么去了?”长羽天蹙着眉头喝道。
“奴婢不知,只是听说昨晚王妃将柴房的门劈开,带走了王嬷嬷。”燕儿道。
“王爷,姐姐是不是对奴家有什么意见,想拿王嬷嬷出气?”
“王嬷嬷如同我的家人一样,姐姐有什么冲我来好了,可不能欺负她啊!”锦非儿哽咽道。
“她为何会被关柴房?”长羽天有些不解。
燕儿听了连忙道:“昨晚,王嬷嬷的嘴肿了,娘娘听说了很是担心,特意去看她。”
“王嬷嬷怕传染给娘娘和叠翠苑的其他人,就自愿去柴房住一晚,谁知道怎么王妃娘娘知道,把她带走了。”
“又是这个傻子!她到底想做什么?”长羽声音中充满戾气,这个傻子他真的受够了。
见了太阳锦非儿身上又感觉好一些了,她委屈地拉住长羽天叹道:“王爷不要生气,为了奴家不值得。”
“姐姐她毕竟是正妃,是这府里的主母,我受委屈倒是没什么,只是担心王嬷嬷年岁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说完,几滴眼泪流了下来。
长羽天怒火中烧,眼中充满了狠厉:“凝雨……”
不一会,长羽天安带着侍卫季厘出现在静心斋门口。
“凝雨!你为何要带走王嬷嬷!”长羽天一脚踢开房门喝问道。
镜子前燕儿正在给凝雨梳头,门一踢开,两人都吓了一跳。
“长羽天,你疯了么?”凝雨起身叫道。
季厘不由得吸口凉气,王妃胆子真大,竟然敢直呼王爷的名字。
“你为何要惩罚王嬷嬷?”长羽天再次问道。
“王爷莫非不知这个恶奴曾经欺负本王妃,是个目中无人的奴才,锦侧妃不会教训奴婢,那就由本王妃替她教训教训吧,让她知道该如何尊重人,如何做个心善的人,请问王爷我做错了么?”
凝雨说话不卑不亢,故意撩起头发,指着额头上的伤指给长羽天看。
“这都是拜王嬷嬷所赐,你见过哪家的王妃被自己府里的奴才欺负成这样的?”
长羽天盯着凝雨头上的道道伤痕:“这是怎么回事?”
他从未正眼看过这个女人,所以也根本注意过凝雨的伤痕。
燕儿道:“回禀王爷,王妃每次去湖边,都会有人用石头掷王妃娘娘,想让她跌落湖里,她的额头身上许多这样的伤痕。”
长羽天回头对季厘喝道:“去查,到底怎么回事?”
他可不想被传虐待正妻,若是传到凝将军耳朵里,他肯定会告到父皇那里。
到时候父皇定会训斥自己,大哥必定会趁机煽风点火,给父皇上点眼药,让自己难看!